外面电闪雷鸣,小白蹲在桌子下面,蜷成一团,捂着耳朵,身体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米穗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蹲下,看着她这幅样子,担忧不已,“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出来,我给你看看。”
小白一个劲的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外面的雷声,她就莫名其妙的害怕。
轰隆隆……
又是一声。
小白只是听着这声音,就觉得从骨头到五脏六腑,都在痛,“米姐姐,我好怕这雷声……”
雷声?
米穗儿完全不明白这雷声有什么好怕的,她只能尽力安抚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妹妹,有姐姐在,不怕的,你先出来,好不好?”
小白使劲地摇头,她只觉得浑身都疼,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缩成一团,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米穗儿瞧着她这个样子,实在担心,“妹妹,你别怪姐姐。”
银针入穴,小白马上就睡了过去,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突发的情况,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米穗儿也顾不上这些人了,她搬开桌子,把小白刚从地上扶起来,就觉得怀中一空。
“跟我上来。”
傅夜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抱起小白,直奔二楼而去。
米穗儿拿起行李赶紧跟上他。
二楼的上等客房外守着五六个身体魁梧的男人,他们看见傅夜阑,全都施身行礼,“公子。”
“开门。”
傅夜阑抱着小白直接进了房间,米穗儿也跟着进去了。
他把小白放在床上,顺手拿了被子给她盖好。
米穗儿瞧着他这幅悉心的样子,微微皱眉,“傅公子不在煜城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傅夜阑露出一丝温润的笑容,“米姑娘和白小姐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
“说的也是,不过在哪里都能碰上傅公子,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米穗儿话中有话。
傅夜阑到是全然不在意,只是随口说道:“的确,外面天已经阴了下来,看来马上就有一场暴雨了,米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你们还没有找到住处,我可以吩咐人,给你们在这里安排一间。”
“哦?难不成这间酒楼也是天成钱庄的产业?”米穗儿问道。
傅夜阑笑了笑,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我也不和傅公子客气了,今天我和小白就暂且在这里住一宿。”
“米姑娘不必客气,我和白小姐也算是朋友,能招待你们是我的荣幸,看你们的样子,是要赶路吗?你们打算往哪里去?”傅夜阑说着,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了米穗儿的面前。
米穗儿接过来,抿了一口,“傅公子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我们要往哪里去吗?还有……”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小白,“你现在再喊她白小姐已经不太合适了,她已经嫁给了湛王,你应该称呼她为湛王妃。”
傅夜阑举起茶杯的手一顿,“他们不是还没有大婚吗?”
“傅公子有所不知,他们只是没有在原定的大婚之日大婚,但确实已经大婚了,他们已经拜了天地,行了礼,她已经是湛王的女人了。”
“不可能!”
傅夜阑忽然站起身,他朝小白走了过去,米穗儿快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傅公子,请自重。”
“你让开!”
他收起了他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整个人剑拔弩张的,“米姑娘,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你先让开。”
“不可能!”米穗儿绝不可能让他和小白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在小白昏睡的时候,她是她的姐姐,她要保护她,守护她。
米穗儿盯着他,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傅夜阑抱住她,将她放到一边,走到了小白床前,他坐下,手指放在小白的额间,他闭上眼睛,一秒,两秒,他再次睁开,眼里充满了疑惑。
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她还是完璧之身,她怎么可能是苏长湛的女人。
如果他们真的大婚了,苏长湛为什么没有碰她?
如果他碰了她,她的记忆怎么可能不恢复。
这可是他送给她的大婚之礼,他的术法不会出错。
难不成是米穗儿骗了他?
“少殿下……”判官凭空出现,来到傅夜阑的面前,“少殿下,你还是快点回地府吧,再这样下去,早晚阎王大人是要知道的,到时候,只怕是无法收拾了。”
“我以为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说清楚了,判官,我不会回去的,只要小白和他还在这里,我就不会回去。”
傅夜阑的态度很坚决。
“少殿下,你好自为之,切勿再妄动仙力,不然后果难测。”
判官消失之后,傅夜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小白,手心覆在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有他和小白婚约的证明。
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彼岸花,开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
“小白,为什么一直都是他呢……”
外面的雨下了一夜,雷电交加,傅夜阑就这么守了小白一夜。
直到天明,傅夜阑才起身,离开了房间,顺带吩咐人准备了早膳。
小白睡醒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她起身,看见米穗儿趴在桌子上,她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从来不记得她害怕打雷闪电,怎么在听见雷声的那一刻,她就怕成了那副样子。
米姐姐担心她,情急之下刺晕了她,只怕这一宿,都在照顾她。
想到这里,小白觉得很对不起米穗儿,却又觉得很窝心。
她起来,轻轻拍了拍米穗儿的肩膀,“姐姐,你若是累了,去床上睡会吧。”
米穗儿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小白,“你醒了?”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白点点头,“对不起,让姐姐担心了。”
米穗儿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你怎么这么怕打雷?”
“我也不知道,就是听到雷声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什么时候被劈过一样,浑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