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目前小白的成果来看,还不如不知道算了。
不过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天底下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慢慢的,总会好的。
苏长湛如此执着于这件事,倒不是介意她不通文墨,哪怕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不行,只要她是他苏长湛喜欢的女人,其他的,根本都不重要,他这么努力地教她画画,只不过想在他们大婚的时候,在他们的新房里,可以挂上两幅画,一副是他画的她,另一幅是她画的他,而后的每一年,他们都会为对方画上一幅。
从青丝到白发,从清晨到日暮,余光里是你,余生里也是你,执子之手,至死不渝。
虽然苏长湛满脸的嫌弃,可小白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早膳后,小白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练画,没过多久,苏安就带人抬了四个大箱子来。
“苏管家,上次你给我的衣服我还没穿完呢,这么多,我根本用不上啊……”小白委婉地拒绝,可在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尴尬了……
无比尴尬。
四个大箱子,全是宣纸,满满当当的。
“这是什么意思?”
苏安笑道:“王爷吩咐了,湛王府纸多的是,苏小姐尽管用,随便用,用完了,就告诉我,我会派人给你送来的。”
苏长湛没吃错药吧!
小白怎么觉得她读书练字的时候,苏长湛都没有这么较真过,他怎么对学画这件事如此执着。
还是说,他就这么希望她画一个他出来?
难不成,这个凡人还真的喜欢上她了?
只不过苏长湛这个凡人性格阴晴不定,对她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小白实在无法确定,他的真实心意。
可直接开口问,肯定是不可行的,万一他不是,她不是丢脸丢大发了,而且,依她对苏长湛的了解,他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了。
所以,她还是要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不过比起这个,面前的这四大箱子宣纸可真真把小白给愁坏了,这么多,她得画到什么时候去?
大概是老天眷顾,小白没画两天,宫里突然传出来消息,太后的侄子的远房表哥的舅舅的爷爷的弟弟去世了,太后伤心欲绝,让湛王代她前去吊唁。
小白听完,头都大了。
不过比起日复一日的练画,她跟愿意陪着苏长湛去参加他皇奶奶的侄子的远房表哥的舅舅的爷爷的弟弟的葬礼。
只不过,苏长湛到的时候,该怎么称呼他呢?
太姥爷?
表太姥爷?
表太舅姥爷?
小白在那掰着手指,算来算去也算不明白。
“苏长湛,你以前是怎么称呼他的?”
苏长湛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是你的亲戚吗?”
“你听说过那么远的亲戚吗?”苏长湛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单纯,皇奶奶这次把他派去奉陵郡,怎么可能真的是去吊唁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他提醒小白道,“白家也在奉陵郡。”
言外之意,你该懂了吧,我们不是去吊唁的,皇奶奶是在故意给他和白清濯制造机会。
看来,他上次对皇奶奶说的话,并没有起作用,她还是希望他把白清濯顺带给娶了。
小白一听,也愣了,“你说的白家,是白清濯的那个白家吗?”
苏长湛点点头,“没错。”
漂亮!
小白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真是天助她也,她虽然放弃了撮合苏长湛和白清濯,可天意却要让他们凑在一起,这是不是意味着,苏长湛也许真的和白清濯有缘,而她也不用死了?
既然是老天赏的机会,她是不是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推上一把,万一苏长湛和白清濯成了,她就真的不用死了。
小白想着想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她该怎么做呢?
苏长湛一直留意着小白的神情变化,一开始,她莫名兴奋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她的眉心就拧成了一团,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困惑住了她。
苏长湛满意地挑了挑眉,她虽然单纯,但还不算太傻,终于在他的提醒下有了危机意识。
不错,不错,既然有了危机意识,就会付诸行动。
他真是无比期待,小白会怎么做。
半个月的车程,他们终于到了奉陵郡,小白不得不承认,苏长湛的话没有错,他们真的不是为了吊唁而来,从消息传到京都煜城,再到他们慢吞吞一路而来,尸体都不是凉透的问题,而是烂透了。
他们就是简简单单到坟上上了一炷香,他们就住到驿站去了。
这期间,苏长湛的皇奶奶的侄子的远房表哥的舅舅的爷爷的弟弟家来了无数次人向苏长湛请安,试图拉拢上这位地位尊崇的湛王,可苏长湛始终闭门不见。
“王爷,就算不见他们,也该去一趟白家,太后特意让你给白家捎了礼物,你不去,有点不太合适。”
苏安知道,他家王爷对那位白家小姐并没有意思,可他人已经来了,于情于理,他也该露上一面。
这边苏安劝着苏长湛,却不曾想,白家的人到是先来了。
湛王一到奉陵郡,白家就接到了消息,知道湛王来了,白萱瑶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她立刻命人赶制了新的衣服,还采买了一大批首饰。
借着出门游玩的机会,直奔驿站而来,却不曾想,她再一次被拦在了门外。
“麻烦侍卫大哥通报一声,白家小姐特来拜见湛王,给湛王殿下请安。”
她今天特意着了一身粉色的桃花裙,梳了一个娇俏又不失大方的发型,点缀了素色的发饰,她浅浅一笑,就好像冬日里盛开的一朵桃花,娇嫩而美丽。
一双水眸顾盼生姿,她脸上带着笑,客气而礼貌,“侍卫大哥,你们和王爷说一声,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侍卫对了下眼神,这不是那天在馥山山下死活非要上山找王爷的那个女人吗?最后王爷看见她,不也是让苏影过来轰走了她吗?
她是脑子不好,没有认出他们,可作为王府最优秀的侍卫,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她的模样。
两个人把胸板一挺,“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擅闯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