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连舟皱着眉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张欠打的脸出现在陆琪面前,“欺人太甚的分明是你吧!”
连舟勾勾唇角,按下手中录音笔的按钮,那句‘这是不是简夺的意思?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说……这句话要是放给简夺听,会怎么样啊?”连舟玩弄着手中的录音笔,还配合着露出疑问的表情。
“不可以!”陆琪死死瞪着他,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讨厌的人,竟然随身携带录音笔!
“呵,”连舟冷笑一声,根本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小姐您贵姓呀!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琪拳头捏的死紧,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
如果被简夺听到,那么他必然会认为她是一个凶狠的女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只是,过了很久之后,陆琪才明白,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那么你哭泣吵闹他会爱你,你歇斯底里他依旧爱你。
但这都是后话了。
“不想做什么?”连舟笑嘻嘻,“就希望陆琪小姐您以后稍微安静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弄出什么幺蛾子,很讨厌诶知道吗?”
陆琪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你要是现在答应我呢,我立刻就把这段录音删除。”连舟邪气的笑着,表情贱痞,像是从来没有挨过打一般。
陆琪垂下眼帘,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气息。
答应他安静一点?
呵,不过是想要将她的脸面踩在脚底下罢了。
陆琪冷漠的望着连舟的脸,她不明白,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每天约见商业巨头的人,为什么总是做这种毫无意义,又结仇结怨的事情。
但是为了简夺,别说是脸面了,无论多重要的东西她都愿意舍弃。
“好,我答应你。”陆琪冷冷说,同时摊开掌心,连舟挑眉,似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于是将录音笔放在她的手上,“慢走,恕不远送。”
待陆琪走后,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来人挽唇,道:“就不怕她报复你?”
连舟使了个眼色,王经理和沈董事长打了个招呼,便很知趣的离开了。
“想报复我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连舟摆摆手,敞开怀抱,“过来,坐这儿。”
童幼南做了个鬼脸,按照连舟的意思,坐在了他的怀里。
不过,尽管连舟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底:“万一她故意挑拨你和简夺之间的关系怎么办?看简夺现在的态度,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听陆琪的。”
不可能!根本就是简夺那货将老子拎出来挡枪的啊喂!
连舟在心底翻白眼。
但是简夺要求他保密,他就自然不会将这些话说给童幼南听。
“陆琪不会说的。”连舟嗅着童幼南的发香,语气十分笃定。
“恩?怎么说?”
“她太在乎自己在简夺心中的形象了,你明白的吧,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童幼南有一瞬间的晃神,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对着连舟的嘴唇,用力的吻了上去,衣衫又碎了满地……
只要能在一起,输了便输了吧
“现在你确定了吧?”
弥沙商厦附近的一辆黑车里,樊庄雅摘下墨镜。
威廉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陆琪开车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天的陆琪与舒嘉芮的事情,正好印证了他的担忧,他一度觉得仿佛找到了,简夺对他们施以障眼法的证据。
于是今天他和樊庄雅便早早跟踪了陆琪,还特意买通一位路人,装作不小心碰到,在陆琪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刚才商厦里面,她与连舟的对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没反应?难道还在怀疑?”樊庄雅扒着他的肩膀,“还没听懂吗?是连舟!是他让王经理那样做的!”
“我知道,但是……”威廉疲惫的揉揉额角,尽管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明简夺已经对舒嘉芮失了兴趣,开始将自己的心思放在陆琪身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有一丝不安。
“但是,但是,有什么好但是的?”樊庄雅黑着脸问道:“威廉,你是不是看上舒嘉芮那个贱人了!”
她只知道,情人眼里才会出西施,若不是对她有意思,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相信简夺已经抛弃舒嘉芮了?
“乱说什么?”威廉黑着脸,“我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樊庄雅侧过身,“那你倒是说啊,说说看是哪里不对劲!”
“你……”威廉愣了一下,而后十分烦躁的挥了挥手,“回去再说。”
他冷着脸,发动引擎。
樊庄雅死死咬着嘴唇,在名贵的包包上掐出了一道月牙印。
半路上,忽然接到袁绍安的电话,威廉于樊庄雅对视一眼,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某间西餐厅的包间内,听到开门的声音,袁绍安挥退了小提琴手,递给威廉一只雪茄。
“怎么?找我有事?”威廉借着袁绍安手中的火,将雪茄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环环相扣的烟圈。
“舒嘉芮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吧。”袁绍安敲着桌子,看也没看同来的樊庄雅一眼。
“恩。”威廉眯着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与你们合作,”袁绍安顿了顿,上半身前倾,拿烟的手支在桌子上,“条件是,帮我得到舒嘉芮。”
听了袁绍安的话,樊庄雅的瞳孔猛然放大,放在桌下的手几乎将指甲掰断。
她真是搞不懂,那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简夺、威廉、袁绍安,一个又一个对她倾心。
“得到?”威廉低声笑了,“‘得到’是什么概念,让她爱你?还是睡她一夜?”
“都可以,”袁绍安摊手,“但至少,要让我睡到她。”
威廉的舌头舔了一下牙齿,望着袁绍安的眼光变了又变。
“快答应他啊,”樊庄雅在一边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怎么?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