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休息了一下,阿深在上午九点的时候,准时抵达公司。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了,少爷却消失不见了……
意识到这种情况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赶紧从公文包里翻出手机,小心谨慎的检查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重要电话。
但是并没有。
海贼王好好的躺在屏幕上,什么消息也没有。
这时秘书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深秘书,你知道BOSS去哪里了吗,财务部有一份文件需要他签字……”
“先给我吧。”阿深接过文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今天少爷出去开会了,有什么事情先跟我说。”
在工作时间消失,他自然要维护自家少爷的形象。
“哦哦,好的……”秘书一边应着,一边转身走了。
但是她就没有想到,作为保姆级特助,如果BOSS出去开会了,阿深怎么可能不在身边呢……
另一边,在南林集团不远处的路边,阿深口中某位‘出去开会’的大总裁,此刻正坐在驾驶位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当那个许久不见的小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简夺别提有多激动了,他的身体不自主前倾,如果不是因为正赶上早高峰,周围的人太多,他真想将那个日思夜想的小东西揪到车里,亲亲抱抱个够。
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
如果不是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志力,他相信自己是绝对撑不到今天。
上次在简氏开会的时候,他故意表现的冷漠疏离,故意对陆琪轻声细语,故意对她露出笑容。
当时在场的人都以为,他眼中再也没有了舒嘉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中有多难过。他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揽她入怀的欲望。
除了阿深,谁都不知道,在那一天,他勉强撑着开完了会,抓着柯黎喝了一整夜的酒。
从小就被教育,要时刻保持清醒的他,竟然选择用酒精去麻木自己。
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柯黎当时问的那句:“简夺,承认吧,你分明还爱着舒嘉芮,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呢?低下头,有那么难吗?”
不难啊,当然不难。
他承认,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舒嘉芮气急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调动了多方势力寻找她,心中幻想出无数种可能,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可她倒好,不声不响的在艾里克的别墅里,像个没事人一样,住了整整五天!
他没有别墅吗?为什么要去艾里克那里?
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他将她带回老宅后,她非但没有悔改之意,竟然还要收拾行李离开!
不过是因为陆琪自杀,没有接她回来罢了,而她竟然就做出了如此任性的举动。
那个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或者真的如连舟所说,她已经被他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他是真的想给她一点教训的,是真的希望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万万没想到,在他故意放松警惕,允许她离开老宅后,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
安静的就仿佛他们是,从来都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甚至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过去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发生,还是他做的一场梦。
有很多次,他都从半夜惊醒,一个任穿着睡衣拖鞋,跑到储藏室,只有看到那顶可爱的帐篷时,他才能拍拍胸脯,告诉自己,不是梦不是梦,她确实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中。
舒嘉芮这个人,并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说来好笑,那顶被她用来睡阳台的帐篷,当时吴妈清理的时候,他不过是觉得丢掉有些可惜,便让吴妈随手扔在了储藏室。
可谁能想到,最终,这竟成了她曾经出现过的证明。
不知道舒嘉芮怎么想,但在简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场博弈,一场比试谁先低头认错的对局。
冷战罢了,他堂堂简氏总裁,怎么会输呢?
可他就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到放下工作,一个偷偷开车来到这里,像个变态偷窥狂一样。
他尽力了,可把心放在油锅里煎的感觉,真的太痛、太痛了。
那个清晨,他在办公室里听到她甜美的嗓音时,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过了这么久,她能主动来找他,是他根本不敢奢望的事情。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那天陆琪不在场,或者她们没有在门口相遇,那么他便有一万种方式将陆琪打发走。
如果是那样,或许他就能多看她两眼,对她说几句话,哪怕两个人只是静静的坐一会儿,一小会儿都好。
可天不遂人愿,好巧不巧地,陆琪偏偏在场,偏偏与舒嘉芮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相遇。
所以他必须要忍耐,要克制,甚至还要违背自己心意的地,帮着陆琪说出那些伤害舒嘉芮的话。
他看起来淡然无比,可心中有多慌乱,或许他自己知道。
正当简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时,一个跟在舒嘉芮身后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简夺的脸色蓦然变了。
他知道昨夜阿深或许隐瞒了什么,但没想到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也敢瞒着他不说!
那个大清早就跟在舒嘉芮身后,穿着浅蓝色西装,上衣口袋里还插了一朵花的男人,不是艾里克,又是谁?!
这便是阿深口中的‘偶尔能见上一面’?!
艾里克不是南林集团的员工,而且住的地方离舒家十万八千里,上班途中两人遇到的机率小之又小。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前一天晚上,他们根本就是住在一起的?!
当这个猜想从脑海中出现时,简夺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多日的思念汇聚成胸腔中的怒火,仿佛能蒸发他的血液,烧焦他的五脏六腑。
什么顾全大局,什么理性克制,他所做的一切,可不是为了给舒嘉芮创造,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机会的!
那是他的人,生也是,死也是,若是谁敢不要命的觊觎,他就敢让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