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言会有这种反应,倒是让司浩辰意外。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
毕竟,这能省去他不少的麻烦。
冲着夏若冰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司浩辰缓缓开口,“你?叶瑾言,你不过是清少的弃子,你觉得你还有跟我做交易的筹码吗?”
“你知道清少?”
叶瑾言开口,他的声音里,除了难以忍耐的痛苦,还有诧异。
显然,他没想到司浩辰会知道这么多。
听着叶瑾言的问话,司浩辰勾唇冷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而你的价值,远比你想象的要低。你我都是商人,在商言商,你所谓的交易,我……真的没兴趣。”
司浩辰说话,本就半真半假,能够混淆视听。
再加上叶瑾言现在难受的厉害,他就更少了几分思辨的能力。
一听司浩辰的话,他便急急的开口。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查那些尸体。”
“你知道?”
夏若冰冷冷的向叶瑾言,厉声问道。
许是太过难受,也许是叶瑾言心里清楚,死亡有多近,所以在夏若冰开口的瞬间,他近乎讨好的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都知道。”
夏若冰了司浩辰一眼,见他点头,这才冷冷的开口。
“说。”
这个时候,叶瑾言只恨自己知道的不够多,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呢?
他急急的开口说道。
“那些人,并不是受惊过度而死的,他们和我一样,体内都注射了研制的新药。”
“果然是药物作用。”
“是,”叶瑾言听夏若冰肯定,他连连点头,“一般的人每隔半月,就要再注射解药,否则就会和我一样,痛苦难当,一直到死。”
“到底是什么毒?”
那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呈现出中毒的迹象,而只有心肌纤维撕裂的假死现象。
这太不正常了。
叶瑾言痛苦的摇头,“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它叫玉厄。”
“玉厄……”
夏若冰呢喃着,嘴角不禁抽搐。
没有配方,没有主要的药材,单凭这两个字,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叶瑾言不知道夏若冰心里的嫌弃,他听到呢喃,下意识的回应,“是,就是玉厄,救我……快救我。”
“救个鬼。”
白了叶瑾言一眼,夏若冰冷冷道。
“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能凭借这名字,变出解药?”
“啊……”
夏若冰话音才落,就听到叶瑾言一声痛苦的尖叫。
许是医者本能,虽然夏若冰只是个法医,对尸体更熟悉,可着叶瑾言这模样,她到底是有些心软。
了司浩辰一眼,夏若冰低声道。
“我去检测一下血液,能不能分析出用毒样本。”
如果可以发现蛛丝马迹,或许能暂时缓解叶瑾言的痛苦,这样,至少她的心里能稍稍安心几分。
听着夏若冰的话,司浩辰微微点头。
“去吧,辛苦了。”
“嗯。”
夏若冰应声,快速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司浩辰和叶瑾言,司浩辰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叶瑾言痛苦挣扎,可他求生的欲望极强。
他那双泛红带泪的眸子,死死的着司浩辰。
“救救我……救救我。”
“……”
“我……我还知道,仇凉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件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听着这话,司浩辰的眸子瞬间暗了暗。
“什么东西?”
“不……不知道,但是很重要。”
“呵……”
淡淡的笑了一声,司浩辰微微摇头,其实他现在,真的有些搞不懂叶瑾言了。叶瑾言本是个聪明人,他沦落到这种地步,死亡逼的那么近,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势必要有一个完整的信息链条,能够让他把话说圆,那么这个消息才是有价值的,是能够让
他自救的。
可是现在,叶瑾言透漏出的消息,都是有头没尾。
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消息,他分分钟能编几十上百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叶瑾言偏偏说了。
而且,他还说的那么认真。
司浩辰真的不知道,叶瑾言这是穷途末路,所以哪怕知晓的只是一丁点,都要紧紧抓住,还是他的耐性和隐忍力比一般人能都强,所以在这种极度痛苦、极度恐惧的时候,他还有所保留。
如果是后者……
那他,还真是小叶瑾言了。
心里寻思着,司浩辰淡淡的开口,“听说奥兰特和邱念紫,都在海岛上,是吗?”
没想到司浩辰会问这个,叶瑾言的眼睛,不由的瞪大。
那一瞬的诧异,他没法遮掩。
司浩辰确认了消息,适时的进攻,“来你活下去的欲望,也并没有太强烈,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
说着,司浩辰转身便走。
那潇洒的样子,让叶瑾言心里尽是忐忑。
五脏六腑疼的厉害,他痛苦的挣扎,而他的那颗心,也在挣扎。
说,还是不说?
眼着司浩辰的脚,跨出房门,在那一瞬间,叶瑾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没错,他们就是在海岛上,奥兰特救了她之后,便直接将她送了过去,以逃避你的追踪追查。”
“地址。”
司浩辰开口,只有两个字,却强势至极。
叶瑾言眉头紧蹙,“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叶瑾言急急的开口解释,“奥兰特是仇凉安排在我身边的人,他跟着我的时间不短了,可明着我是他的头儿,但暗地里我却要听他的。他知道很多海岛基地,还有训练基地,而我只知道那
些岛在太平洋上,具体是哪个,我真的不知道。”
“叶瑾言……聪明,是会反被聪明误的。”
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音落下,司浩辰大步离开,再不做片刻的停留。
他心里清楚,叶瑾言在撒谎。
只是,司浩辰有些想不通,叶瑾言临到死了,还有所保留,他这种行为是出于害怕吗?
可他还能害怕什么?
清少、仇凉,还有那个人……他们到底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