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进屋时,神医赛阎王突然跳了起来,高兴道:“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言锦以也被这惊呼声惊醒,茫然的看着上蹿下跳的赛阎王,萧止苏则在一旁抿着茶,眼中似乎带着一点星碎的笑意。
清醒过来的言锦以赶紧走到赛阎王的身边,高兴道:“老头,你找到了?是什么药快给我看看!”
“嗯!”赛阎王沉声笑道,舒适的抻了抻懒腰,随后将手中的书扔给了言锦以,
“竟然是这种草?”言锦以盯着书,眼中有些凝重。
“此草名为离幻草,这种草的用途极广,既可以入药,也可以晒干制成熏香。若是使用离幻草所制成的熏香,可以有静心安神的效果,但是如果熏香中的离幻草含量过大,则会使人身处幻境各方面感应能力大不如前,如果吸入时间不长,短时间内就会失效,且无处可查。”赛阎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闷声解释道。
言锦以捧着书,笑道:“是了,应该就是他了。”
萧止苏看着赛阎王,若有所思:“这种草长在什么地方?”
赛阎王闻言脸色往下坠了坠:“这种草,长在东蛮,亦不是随处可见的,但是也说不上多么珍贵,毕竟这种草的生长环境并不复杂。”
萧止苏点头表示了解,转头看着立在一旁的言锦以,有皱起了眉头:“神医可知道言锦以之前中的是什么毒?为何会让人痴傻了这么多年?”
赛阎王看着言锦以,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重起来:“言丫头之前所中的毒名叫无忧。”
萧止苏听听着这个名字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
神医赛阎王摆了他一眼:“你自然是没听说过,这种无忧是一种树,长在东蛮边境。听闻以无忧树叶入药可以夺人心智,如同三岁孩童一般无忧无虑,长期食用,还可致人死亡。而且无忧只有一种药可以解。”
赛阎王抬起头瞄了萧止苏一眼,缓缓道:“这种草也不是个好东西,叫一点红。”
萧止苏瞪大眼睛,别的不知道,这一点红他还是知道的,这是北萧的一种剧毒,食之立刻吐血死亡。
神医赛阎王看着萧止苏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萧止苏知道其中的厉害,不由叹息道:“言丫头运气可真是不错。”
萧止苏看着言锦以眉头紧皱,但是没有说话,心中盘旋着一件事,要是这样,意思就是在言府不只有一个人想要她的命,或者言府内有一个想要她痴傻着,而另一个人似乎是想要她死。只是不过误打误撞,那个想要她死的人,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
萧止苏想到的赛阎王自然也能预料到,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不说话,也没什么可以他说的,言锦以那里是运气好,明明是易昭靖的运气好,言锦以回归西天正好被刚死的易昭靖碰上,得以复生。
言锦以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有点受不了当下的这个群气氛,赶紧出来摆手道:“行了,没事就别再这里杵着了,既然这种草已经查出来了,就赶紧去找出处吧,也许还能比幕后主使快上一步。”
萧止苏点头,这句话说的不错,要是能比幕后主使快上一步,破案也就指日可待了。
他立马唤来惊魂,将要查的事情吩咐下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两个人:“赶紧去休息一下,都已经忙了一个晚上了。”说完才转身出门。
赛阎王看着他的背影,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冷声哼道:“还用这小子提醒,我自然会好好地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昨夜可真是累死我了。”
言锦以看着这个老顽童似的神医轻笑出声:“那你先休息,我也回自己的房间了。从霜和寒星估计也得是一晚上没睡了。”
赛阎王嘴角含笑,向着床上走去,脚步一顿,回头叫住了言锦以。
“怎么了?”言锦以疑惑的看着赛阎王。
赛阎王摆摆手,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日我看你与贤王相处,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言锦以不明所以,眼中的茫然更甚:“有什么好奇怪的?”
赛阎王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儿道:“还说不奇怪,昨日你看他的眼神分明就不对,他看你的眼神也有那么点意思,我此时是想提醒你一句,如今的你可不真的是言锦以。”
言锦以低头敛住眼眸中的思虑,点头轻声道:“师父不必担心,我心里是知道的,我与他大概是没有可能的吧。”
赛阎王站起身,看着自己低落的小徒弟,心中又有些不忍:“你知道就好,但是也不要多想,只要你喜欢,我们帮你就是了!”
良久,言锦以才勾起一抹淡笑:“再说吧,谋反案还有没有定论,现在说这些都是有点早了。”
赛阎王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言锦以赶紧出了去,走到一半,听着身后的赛阎王又道:“当今皇上痴迷长生之术,你可得小心点,仔细不要被他知道了。”
言锦以已脚步一顿,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寒星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从霜早已歪在软榻上睡的不醒人事,眼底一片青影,见言锦以进来,寒星赶紧站起身。言锦以摆了摆手,用口型说道:“一会儿再说!”
言锦以走到从霜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若是困的慌,便回房间休息一下,这里先让寒星陪着我。”
从霜迷迷糊糊间看见言锦以,立马坐直身子惊喜道:“姑娘,你们好啦?”
言锦以含笑点头:“嗯,我们那边已经结束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也累坏你了。”
“奴婢不累,奴婢这就给姑娘端饭来。”
言锦以目送从霜出了门,缓缓的摇了摇头。
寒星站在一旁,见从霜出了门才问道:“姑娘,我们真的要住在贤王府?”
言锦以看着寒星点头:“没错,我们此时要住在贤王府内,我总感觉谋反案与最近发生的这几起案子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要在王府里等等!”
寒星茫然点头,表示知道。
等从霜将饭端上来,言锦以赶紧打发他去歇着了。
吃过饭,言锦以自己爬上床,昨天一夜未睡,今天这个脑袋果然已经沉的不行,言锦以与赛阎王整整睡了一天,才缓过来,临近傍晚时分,萧止苏才从外面回来。
萧止苏一进府就直奔言锦以的房间,喝了口茶,缓了缓气,才缓声道:“这件事估计和钱府有脱不开的关系。”
言锦以看着萧止苏,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的神色,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回来就到她这里来和她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总不会认为她还会帮着钱府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出心中的猜测:“你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办法将钱府的人抓起来审问?”
萧止苏点头,他们现在只知道这些是出自钱府,但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想要动钱府实在是没有办法。
言锦以看着萧止苏,低笑:“我现在是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
萧止苏眼眉微挑,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言锦以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我来贤王府参加了一回宴会,大家似乎都知道我在王府晕倒了,似乎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晕倒的,现在才过去一天,只要此时放出风去,就说我身中奇毒,已经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同时让我爹放出风去,遍寻天下医者为我救治,同时大力查找真凶,毕竟,我想他们肯定十分自信能够瞒天过海,最后放出风去,就说我只能用五百年的人参才能治好,有我这么个引子,就不怕他们不归案,只要将钱府牵连进来就是已经起了一个好头,毕竟这些药也是朝廷禁药,钱府归案就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就看你们的审讯能力了!”
萧止苏看着言锦以,一双沉静的眸子似乎能将人吸进去:“这也正是我说想的,现在我就去办!”
言锦以突然出手,拽住了萧止苏的袖子:“再有半个月,就是二皇子与言书瑶的大婚了,这件事就等他们大婚之后再办吧,我们不能坏了两个人的好事,这个病我就是装上十天半月的也没有关系。”萧止苏盯着言锦以没有说话,一双凤眸中散出点点星光,几乎要将言锦以溺死在里面。
言锦以赶紧松了手:“赶紧去办吧!这半个月,我就不出门了!”
萧止苏低笑,想要用手摸摸她的头,抬头碰上她的目光后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