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一段礼部侍郎有关年终祭典筹备事宜的汇报后,皇帝兴致怏怏的说道,看上去简直无聊的都快睡着了。
而百官也都是看在眼里,自然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不小心惹恼了皇帝,给自己落个不痛快。易绝本想发言,但见此情形,也就生生忍了下来,想着等到哪天机会更加合适了,再向皇帝一一说明。
却不想,就在太监总管猛吸一口气准备宣布退朝的时候,向来沉默无闻的兵部尚书刘石力陡然开口了。
“启奏皇上,臣有本,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话间,人已上前卑躬,不偏不倚,刚好站在易绝的斜上方。
“哦?竟是刘爱卿!”
皇帝不觉有些吃惊,这个刘石力,在朝中可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如今居然有本启奏,瞬间就点燃了他的兴致,想要看看这终于活了的石头能开出什么话了。
“但说无妨,刘爱卿难得开一次金口,朕还真想听听。”却是不免带了几分嗤笑,这一笑,其他官员也都是忍俊不禁,纷纷将目光投注到刘石力身上,颇有打趣的意味。
刘石力不禁老脸一红,可还是一本正经的站在皇帝正下方,顿顿神,开口道,“回皇上,臣也是近来才得知消息,是有关此前与定名在边城一战之事,据悉,将军虽带领我朝将士获得了胜利,但这胜利来的却甚是蹊跷。”言罢,不着痕迹的瞥了易绝一眼,那一眼,甚为鄙夷。
霎时,好似突然遭遇雷劈一般,易绝瞬间一僵,心头本能的涌起一股不妙,然而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皇帝一个眼神生生制止。
“哦?刘爱卿此言何意啊?放心,细细说来便是,有朕在呢。”听闻和易绝有关,战国皇帝兴趣更浓了。
“是皇上!”
刘尚书连连应声,有了皇帝这句话,接下来的话他也就更有胆气了。
“皇上,那定名抚远将军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第一日里更是不废一兵一卒便将占领了边城,而将军则是狼狈出逃。可不过半个月,将军就能以区区数千兵马,打败定名十倍之多,要说这其中没有端倪,怕是没有人信的。”
“当然将军可以说是军中又贵人相助,可到底是什么贵人不仅能出奇兵布奇阵,还能熟知抚远将军的用兵之道,微臣以为,除非这个贵人本就是定名的显贵,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定名的显贵,又为什么要帮助将军来攻打定名人呢?”
每一言每一词都是那般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若不是心中自有一片明镜,只怕连他易绝自己听了也不由开始怀疑,更别提本就疑心重重的皇帝了。
“这么一想,确实有些道理。”皇帝幽幽道,饶是已经竭力压制、故作轻松,可神情里的那份阴郁又是明显道但凡是个张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么,战爱卿有什么话说么?”
“当然有!”
易绝不假思索道,然而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