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的焦急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微有些闪烁,垂下了眼。
“你没事儿吧?”
就连声音都有些别扭。
瓮里瓮气的,不像是他平常的语气。
这话虽然是没有主语,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在问薄初辞的。
车夫忙乞求似的看向薄初辞。
“我自然没事。”
薄初辞也别扭的不去看他。
两个当事人互相不看,互相别扭,关义这可着了急,他这次这么做,就是打着要把他俩撮合好的。
他连忙驾着马走到他们的面前,先看了一眼车胎,又大惊小怪的指责了马夫一顿。
马夫又被损了,委屈极了,敢怒不敢言。
关义骂完人又认错: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娘娘,你看这种情况也是突发,这马车,只怕是现在不能驮着您走了,不如您上我这马,我替您牵着,您看怎么样。”
薄初辞想想也对,刚要点头,陆烬璃突然看向旁边献殷勤的关义:
“有你什么事儿?”
关义还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咱们不能让娘娘就这么的坐在一辆随时都可能坏掉的马车上呀,正好我牵马比较稳,就让我来牵着吧。”
陆烬璃瞪他:
“我的意思是,牵马有你什么事儿,这里面只有你一匹是马,我们其余的都是驴子吗?”
关义闻言哽住了,咧嘴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这不是想替你缓解尴尬吗?你不是不愿意跟人家说话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还是特别的靠近陆烬璃,小声的贴在他的耳畔说的,说得是陆烬璃是一张脸黑沉沉,恨不得把他拿来当车夫。
不过大局在上,陆烬璃对薄初辞道:“还请娘娘上了微臣的马为什么会谨慎的牵着娘娘,不会让娘娘坐的不安稳。”
萧兮略有些紧张的扯住了薄初辞的袖子。
她现在也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怕了,陆烬璃一对主子好,她就觉得陆烬璃又想着法子要把她的主子给卖了。
这细微的动作看的陆烬璃很是不爽。
不过薄初辞很痛快,她素来不愿意跟自己作对宁,简单的道了一句多谢。
礼数做得很周全,然后小心翼翼的跨上了陆烬璃的马。
因为薄初辞的马车出了问题,现在车队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前行驶着。
她与陆烬璃正被包围在中间。
不过这帮奴才们就像是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样,保持的距离很是得当,两个人说些小话也没有人听见。
她低垂着眼。看着站在身前的陆烬璃。
陆经理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长分明牵着马缰绳,那白皙的肌肤,与粗糙的马缰绳形成鲜明的对比。
衣袖微微落在胳膊肘,干净的手腕上系着一串鲜红的珠子。
他墨发如绸缎般半束,头顶金冠,是顶好极好的翩翩公子模样。
陆烬璃微微转过了头。
刚好对上她的目光,薄初辞立即错了眼。
他发现她是在看他,而且看他一定看了很长时间,不知怎的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很痛快。
陆烬璃遮掩了眼角里的笑意,声音淡淡的:
“娘娘在想什么?”
薄初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说:“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