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腾空,被人很不温柔的投掷在那发潮的被褥上,能听见萧兮几乎喊哑了嗓子一般的哭嚎,也能听见白清清尖锐的骂人声,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还未出世的娃娃,都被她白清清损了个遍,随后似乎是操起了门口的破花盆砸了小太监。
恍惚的,从一片嘈杂声中,她又梦见了过去。
她初到余国,根本就没有见到皇帝,甚至连后宫的娘娘都没有,直接被带到了个密室里,身上的嫁衣被人粗鲁的褪去,手臂被人牵制着。
那些体态臃肿的嬷嬷拿眼梢瞧她,把她呈现大字放在冷凳上。
肌肤触碰到那一片凉意,勾起她的脚趾,以一种屈辱的姿态被人看着,从头到脚,最后,骤然岔开双腿。
她狠狠的一咬唇。
那嬷嬷只看了看,脸色一变:“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说完,手里的皮鞭狠狠的朝她的腿上抽了过去,索性她腿收拢的快,那一鞭子抽在大腿,否则定然是会打到私处。
可是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她也早就已经惊出冷汗。
挣脱开牵制她的人卷着衣服滚在地上,顺便躲过如骤雨般落下的鞭子,长袖飞扬,如同羽翼一般,裹住了她的娇躯。
只听嬷嬷辱骂:“你竟然不是处子之身!!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要厮混进宫?快说,你的奸夫是谁?什么时候破的身子!?”
她认打认骂,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说。
后来,她镂苏就成了众人皆知的残花败柳,被关进了冷宫,甚至连皇上一面都没有见到。
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宫人几天只会送一次吃食,她就偷偷的带着自己做的弹弓打雀儿来吃,与萧兮两个人烤着吃,认识了住在她隔壁的,脾气不太好的白清清。
后来……
她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能感觉到温热的泪砸在她的脸上。
“嚎什么丧?人还没死呢。”白清清双手抱怀,杂乱的眉头拧起来,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萧兮跪在薄初辞的身边,哭得嗓子都哑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停歇,如今看见她被送回来又是这一副样子,心都快碎了。
她六神无主,只好问白清清:“白主子,我们主子可怎么办?伤得这么严重,我们去请大夫吧?”
“我看看。”白清清一把推搡开萧兮,探了探薄初辞的鼻息:“还好,倒也还算是有一口气,你且等着,我去看看能不能请来医女。”
“不用麻烦了。”
白清清刚转过身,初辞睁开眼,看向她,嗓子沙哑不堪,却还道:“我没事儿。”
萧兮登时扑上来,白清清身形一顿,转过身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没事儿!?”
她的声音尖锐的像是指甲刮在冰面上,让初辞不适的皱了皱眉。
白清清的脾气一上来谁也不管,总要磨叨一阵子,薄初辞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眉眼愈发温软,捂着自己的小腹,像是撒娇似得:“清清,我肚子疼。”
清清一怔,好歹软了眉眼,坐在她的床边,搭了她的脉象,一面喋喋不休:
“你这虎娘们儿,那小太监能把你怎么的,你就不能当被虫子咬一口。给你打成这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以为你生病了谁能来看你?你要是死了谁给本宫抓鸟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