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初辞一怔,皇帝还在那边介绍:“这位,是余国太子,余墨。”
余墨?薄初辞瞠目。
这,分明就是沈莫。
沈莫不如在之前与她对饮的畅快,也文质彬彬,对她略一躬身。
她反应迟钝了一下,也忙咧着嘴笑,做礼回之。
皇帝又介绍:“在余墨太子身边的,是这次的使臣,王大人。”
她亦做礼回之。
入座之后,又看向陆烬璃,可是陆烬璃脸上全无惊讶的神色,好像早就知道,沈莫就是余墨一般。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人都到齐了,皇帝举杯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之后,为了活跃气氛:“先让朕的这些臣子的女儿们,为我们的来客做舞如何?”
席间的女子们跃跃欲试。
薄初辞紧挨着的,是小公主瑟宣。
瑟宣小,口无遮拦,却也明白道理,小声的问她:“镂苏皇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和亲?”
她已经不再是公主,这小姑娘却仍是叫她皇姐,薄初辞朝她看过去,她干净的目光不掺杂一点杂质,未施粉黛的脸上盛满了生涩和天真:“我却觉得无趣,若我长大了,才不要远嫁他乡。皇姐你说是吗?”
“你管她叫什么皇姐?她是郡主,可不是你的皇姐。”瑟乐在她的左侧,酸溜溜的睨了眼薄初辞:“瑟宣,难道你不懂规矩?”
瑟宣挤了挤鼻子,对对薄初辞瘪了瘪嘴,顶嘴道:“我知道什么是皇姐,什么是规矩,我不想瑟乐皇姐你,需要的时候叫皇姐装蒜。”
瑟乐眼珠子一瞪:“你——”
“你可要注意形象啊,公主。”薄初辞插嘴,双手抱怀,眉眼嘲弄:“你不是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是最优雅高贵的吗?”
瑟乐闻言气急,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经凑到了一起合伙来气她,大庭广众之下,薄初辞都知道注意形象,更不要提她。
瑟乐只能狠狠的一甩袖,不再看她。
瑟宣捂着嘴偷偷地笑,冲着薄初辞道:“她就爱装蒜。”
薄初辞觉得跟她挺投缘,探过头来,在女眷都对陆烬璃和余墨抛媚眼的气氛里,就她俩不对男色所动:“你也不喜欢她?”
瑟宣翻了个白眼:“当然不喜欢,她在父皇面前总是挤兑我们,特别烦人,上次她说是给国师绣了一个杜鹃花的香囊,天天秀,在外头绣,春天风那么大,她也不嫌线团子缠的晃,就在我们面前炫耀她破荷包。”
“等等。”薄初辞的笑容微僵:“你再说一次,什么香囊?”
瑟宣皱眉:“你不知道?”
她作势对这陆烬璃的腰间努了努嘴:“就是陆国师腰间带着的那个香囊,就是她送给她的。这男女之间,送香囊代表着什么?那不就是定情信物吗?你成天跟陆国师在一起,你没看见他带了那个香囊吗?国师也当真宠她,暗地里送了很多东西给她,她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还说国师给她作画,还说国师给她买了首饰,买了衣裳,她就只能做一个香囊来当回礼。你瞧,国师可不就欢喜的戴上了?”
薄初辞的心忽然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