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皱着眉头想了想,想着昨天郡主在她怀中伤心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有些恼。
“若仅仅只是负责,还请您告诉国师一声,离我们郡主远点吧。”
祁言傻了眼,头一次听见这话,送来都是求他,让国师离他近一点儿的,他有些不明白:
“这话是郡主让你告诉我的吗?”
平常怯怯懦懦的萧兮,这会子全然没有她那怯懦之态,义正言辞的说:
“我只心疼我们郡主罢了,我们郡主这人单纯,不懂那些花花肠子,他若是喜欢,定是喜欢。若是有人伤了她,我却也不能饶过的。”
祁言皱起眉心来,听得出来,他这话是暗示国师不好,他自然不高兴:
“你又为什么敢笃定我们国师会伤了她?”
萧兮红了眼,怕里面的人听见他说的话,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国师若是喜欢郡主,就一定不会晾着郡主,不会像现在这样与郡主亲密示好,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娶郡主的心思。”
她偏过头,替薄初辞觉得委屈:
“若是国师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想单纯耍耍我们郡主的话,还请您告诉他,放过我们郡主一马吧。”
陆烬璃的笔锋一顿。
薄初辞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写了?累了?”
“没有。”他面无表情的将比完全的交给了薄初辞:“你自己先练着。”
这人翻脸比翻书都快。
薄初辞摇了摇头,兀自练去了。
方才门口萧兮说的话,陆烬璃都听见了。
他有在耍她吗?不,他只不过是想要将他培养成自己最有利的棋子罢了。
他这一生都不会娶人的,就算现在有那么一个娶谁能得天下的人在,他都不愿意去,更别提薄初辞了。
想到这儿,他眉眼恢复冷厉,走到薄初辞的桌案旁边,看着薄初辞写下来的字,嘲讽道:“真丑。”
薄初辞顿了顿,在纸上晕染了一大团墨团。
这样的日子一连向维持了七日,他总算是能将陆烬璃这三个大字同他自己写的一模一样。
终于可以交工的时候,她特别的去找了陆烬璃,想要先把一下自己的成果。
此时月光正好,天上稀稀朗朗的挂着几颗星,她手里拿着纸,领着萧兮,走在羊肠小路上,瞧着陆烬璃的房间里燃着灯,想来正是没有睡。
可是从出乎衣料的,祁言的身边却站着一个她并不想看见的人。
刘嬷嬷。
随之而来的是屋里面女子娇笑的声音,像是一串银铃,从窗户缝里流出来:
“国师,您可真是风趣幽默。”
薄初辞陡然抓紧了自己手中的纸,将其皱巴巴的捏成了一团。
瑟乐。
她还未到薄初辞的房间门口就听见这女人的声音,想来里面的人应该是说的很欢,都这个时候了,瑟乐还能从宫外面到这儿来看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十分深情。
那她是不是叨扰了?
薄初辞斟酌片刻,转身欲走,刘嬷嬷恰好就在此时看见她,“哟,郡主?”
这刘嬷嬷就算是半年未见,也全然改不了她说话里那种锋利尖酸刻薄的语调。
真真是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