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薄初辞瞧这比较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这种类似的款式,不过看着自己的侍女满脸的跃跃欲试,她也就没有好意思的泼她的冷水。
毕竟就算是她长得跟天仙一样美,那陆烬璃对她根本就不可能动心,与其被她磨叽还不如就听从,让她死心比较好。
于是在她的精心装扮下,美人懒羊羊的翘着腿,裸足抵在椅子边缘半眯着眼,坐在窗边,嗅着春日特有的清甜气息,昏昏欲睡。
这一睡,几乎都要睡到了日落西山。
陆烬璃却还是没有来。
薄初辞都已经躺在了软榻上,而外面很是期待的萧兮在一次次的空等下,丧着一张脸来安慰她:
“郡主您放心吧听说今天晚上有夜市,可能是国师想要在夜市的时候过来,顺便带您去看看外面呢?所以才会不来的。”
她越说越没劲儿。
薄初辞撑开一只眼皮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你说说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萧兮闻言瘪嘴要哭:“可是国师说要来的。”
你说她这丫头倒也奇怪,明明是她被放了鸽子,她哭的就好像被放鸽子的人是她似得,她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萧兮的眼泪抹了:
“那你去大门口等着,行不行?”
萧兮闻言,眼中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那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守着,国师一过来,奴婢立马就回来告诉您。”
薄初辞嘴角抽了抽,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就见萧兮开心的奔向了外面。
她长叹一口气,又昏昏欲睡,靠在软塌上,搭着裸足,青丝如绸缎般披散在身上,微风拂过,略微有些痒,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扯开了。
一男子站在门口瞧着屋中的女子,略微有些讶异的挑起眉,缓缓推开了门。
他身着墨色长衫,胸间竟闷骚的敞开了半个胸膛,乌发仅用一根绸缎半束,及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略微有些好笑的瞧着这一幕。
薄初辞双腿大敞,仿佛一只青蛙一般,嘴半开,晶莹剔透的口水几乎要从唇上流出来,他见状挑了挑眉:
“这可不行。”
掏出帕子就要替她擦去。
“阿切!”鼻子被头发搔得有些痒,薄初辞半眯着眼睛,想揉一揉,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个人影。
“萧兮你回来了?”她声音带着睡醒的朦胧和沙哑,伸了个懒腰:“陆烬璃来了吗?”
陆烬璃。
男人眸色微闪,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薄初辞半晌听不见回答,这才睁开眼,可入目不是萧兮,却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脸。
薄唇略微至下,像是一只猫儿的唇般,上唇似锋,下唇略满,精致似女子般的鼻尖儿透着粉,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情,似笑非笑的问她:
“陆烬璃?你男人?”
薄初辞瞠目,瞌睡虫顿时消失无踪,她本来以为全天下陆烬璃是最雌雄难辨的男人,却不想这人净比他还要妩媚几倍,难不成现在这男人都喜欢抢女子的饭碗?
“你这是打哪来的?”薄初辞看了看自己从来都没有异客来的院子:
“你……别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嗯?男子笑眯眯的,闻言眼中笑意更浓,缓声回答:
“我可不是从天上来的,我只是……迷路了。”
迷路?
薄初辞盘膝而坐,打量了一下他的长相,心中倒是蛮感兴趣,想她从前也是流连情场,这迷路的美男子莫不是……上天注定的一场缘分?
想了想,她来了精神,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裸足,指了指椅子:“美男,坐。”
美男讶异的挑了挑眉,笑了,知道她是在唤自己,却也不生气,斯文的坐下,矜贵的言行举止显然就是个贵族,薄初辞瞧他这般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萧兮这还眼巴巴的盼陆烬璃呢,这可不是天上给她掉男人来了吗?
“敢问公子打哪里来啊,我这儿混的熟,倒是可以给公子引路。”
美男子闻言垂眸,“我自是远处来,本来想在这儿住一阵子养养心神,却不想再找客房的时候迷了路,就寻到姑娘这里来了。”
“哦~你也住这里啊。”薄初辞有些兴奋的搓了搓苍蝇手:“那,那你知道你住在南边还是西边还是北边吗?”
“……”美男闻言沉默,略有些苦恼的蹙了蹙眉头:“这,我却不知道。正是因为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才会……”
说着就微微红了脸。
美男这般略显呆萌的样子成功的激起了她的一腔正气!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你不分,姐姐分啊!!
薄初辞就捂着嘴偷偷乐,面上仍是要故作矜持:
“那这样吧,我带你过去,正好现在日头西下,正是火烧云的好时候,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两个就趁此机会好好地欣赏欣赏风景,顺便找你的房间,你看咋样?”
“好是好。”
美男不经意的朝她的裸足看了一眼,眸中略显深意:“只是姑娘是不是应该穿好衣裳?”
薄初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脚被他给看了。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悄悄瞧着自己的自己的脚上有没有脚皮,别在美男面前落了面子,幸亏白嫩依旧,她赶紧给袜子套上,正见美男礼貌的避开不看,显然是清纯少年。
清纯点好,她喜欢清纯的!
就不喜欢陆烬璃那种处处都要跟自己算计的样子!
薄初辞清了清嗓子,穿上鞋子:“来,我们走吧。”
美男也起身,朝她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姑娘可真是个好人,敢问姑娘芳名?”
“你叫我,阿初就行了。”薄初辞笑着道:“那你呢?”
陆烬璃刚一踏进院子,不经意的抬眸一望,就瞧见了这一幕。
女子身着浅紫色纱裙,银色丝线在红彤彤的日头下微微闪耀着碎金般的光芒,此时此刻她正抬头看着身边男子,仿佛小鸟依人般的站在他的身边,而男人却微微俯下身,离她很近,似乎说了什么温软情话。
他本来平复的心情,蹭的就上来一把火。
“我叫沈莫。”他轻声道。
薄初辞浑身血液沸腾,兴奋的看着他,刚想仔细的问一下美男的名字是哪个莫,忽然不远处传来淡漠的声音:
“你身边的,这男人,是谁?”
这声音淡淡的,似乎不在乎似得,却夹杂着,浓浓的兴师问罪的味道。
薄初辞微怔,朝声源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