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胸间一凉,已经有长剑穿过她的胸膛。
剧痛遍布全身。
她低头,呆呆的,只觉惋惜。
黑幕涌上她的眼,鲜血从她口中流出,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那些被黑色布料遮挡的面孔一个个涌上来围成一圈,看怪物似得将她包围在其中。
随即,她再也没了知觉,只隐隐听见了谁的哭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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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方丈,郡主怎么样?”
“郡主身体很健康,姑娘放宽心就是,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那就好,多谢方丈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
“方丈慢走……诶,陆国师,您怎么来了?”
迷迷糊糊间,薄初辞隐约的听见了萧兮聒噪的声音。
那不用想了她这又是没死成。
薄初辞想睁开眼,学嗅到一股清香的味道,好像是萦绕在自己的头间,是谁坐在了她的床边:“还没醒?”
男人低声地问。
“还没呢。”萧兮的声音听起来委委屈屈的,大有一副很想哭的样子:“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时能挡在郡主前面,郡主就不会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望着床榻上的人半晌,半晌:“你还想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薄初辞心微颤,悄咪咪的挣开一只眼睛,正好对上陆烬璃那张欠扁的脸。
她不是昏睡了多少日,只是看见陆烬璃这样子,总有种恍然重生的感觉。
他今日头顶银冠,两捋青丝从他的额边滑落,仪态本是偏偏,只是不知道缘何,他眼睛瞎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好像是没有睡好似得。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音,萧兮忙给她准备了水扶着她喝,胸间的疼痛还是那样的尖锐明显,显然她只是昏睡了没有多长时间,她便也不再问那个蠢问题了,所以开口就是:“你怎么在这儿?”
萧兮一怔,生怕陆烬璃生气似得跟薄初辞说:“是奴婢求国师来的,如若不是当时方丈和国师赶到的话,郡主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着她又有些不放心的瞄了一眼陆烬璃的脸色,见陆烬璃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起伏,她才将将放心,给薄初辞使眼色,似乎还在告诉薄初辞不让她这般挑刺,好歹也要温柔一点。
她早就已经不知道温柔为何物,硬邦邦的道:“那我还真是多谢你救了我。”
陆烬璃垂着眸子,不去看她,面上仿佛是覆了一层冰霜:“不是本师救了你,你方丈,你要谢就去谢谢方丈,用不着来谢本师。”
薄初辞也没理他,喝饱了水想要上茅厕,龇牙咧嘴的从床上下来,萧兮正准备搀扶,面前忽然横出了一只手。
那双手,干净,修长,正是源于她眼前的人。
薄初辞一怔,抬眸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烬璃,而陆烬璃亦是望着她,还伸出手来抬了抬:“怎么?我扶不动你?”
她摇了摇头:“不是。”说着,她有些不适应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的手交接的时候,她心重重的一跳,好像是掺杂着伤口一般有节奏的跳跃,让她疼也不是,高兴也不是,这心里就复杂的,悄悄地拿眼睛瞧着陆烬璃:
心里本来想问,你为什么要扶我,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成了:
“你干嘛扶着我,难不成那些刺客是你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