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场景可以用目不暇接来形容。
皇后娘娘说,公主身为女子,如何能处在寺庙当中与男子,纵然是和尚,也不宜和那些人共处。
陆国师说:
公主本身劣性,需要找到一些好的修身养性的地方,才可以去除她身上的戾气。
寺庙是正巧是皇家的,更是公主最好不过的选择,如果皇后娘娘想去派去尼姑庵也未尝不可。
只是尼姑庵的姑子们性子都温和,只怕管不住公主这种性子。
皇后娘娘便又说道:
那就让本宫来管,本宫是他的皇后娘娘,女儿犯了错误,本宫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两个人唇枪舌战,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么久。
就连皇上都为此而有些苦恼,没有想到平常闷气不生的三女儿,竟然在此时此刻如此抢手。
两个人斗嘴许久,互不相让,可是皇上到底是皇上,总不能说把机会留给国师长了他人志气,而不给自己的皇后一点儿面子。
所以他最后拍板,这件事情就让皇后来操办。
陆烬璃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但是面上还是答应的好好的,躬身说道:
“既然皇上您已经有了定夺,那就让三公主在皇后娘娘膝下教导吧,如若皇上觉得此法不通,再改个法子倒也可以。”
皇后本来有些微怒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平缓。
她微微吁口气,靠在凤座上,舒舒服服的捧着茶小酌了一口。
总算是可以润嗓子歇一会儿了。
又凤眸轻扫,从陆烬璃的身上,又到了薄初辞的身上,讥诮的挑了挑唇。
那目光好似在同薄初辞示威一般。
薄初辞被她这目光看得这个膈应,垂下头,索性拿自己当案板上的鱼肉。
她必须要去陆烬璃给他定的地方。
不管她要付出什么代价。
薄初辞这个人,蔫儿坏蔫坏的,就开始琢磨主意了。
等晚宴结束,皇后应该回宫,并亲切的叫上她,同她一同,希望与她亲切的交流。
而瑟乐与刘嬷嬷自然也要一路同行。
皇帝和其他大臣作为饭后遛食,刚好同她们一同走一段路,途经湖边,几个人驻足说起了话。
她终于这时候有了主意。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陆烬璃,而陆烬璃刚好的目光也望向她。
她伸出一根手指来,往刘嬷嬷的方向轻轻点了点。
陆烬璃一挑眉似乎领会了她的意思时,转过头来,不再看她。
恰在这时瑟乐心情良好的站到她身边,巧笑嫣然的望着远处,隐隐泛着银色波澜的湖水:
“落在了我皇额娘的手里,是不是很憋气?到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我可能会应用在你身上,你可不要哭鼻子呢。”
薄初辞听了心说,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说说话怎么这么让人膈应呢?
她故也巧笑嫣然的转过头来望着她:
“那我倒要看看你应该怎么收拾我了,真是又刺激又紧张呢!”
瑟乐心情好不跟她计较,她斜眼瞧了眼陆烬璃:
“陆国师想必这次也对你很失望,你不知道,刚才我在说你的时候路陆国师在旁边,听着脸色可差极了。”
他差只是因为她给他惹了祸而已。
薄初辞继续娇笑着,伸出手指来,缠着自己的头发打着饶:
“是啊,你不知道陆烬璃,虽然我这人做事损了点儿,但是陆烬璃到底还是宠我,他听见你这话脸色不好,我约莫这是你说了他喜欢的人的坏话,他才脸色不好的吧。”
瑟乐弄了一会儿,咬了咬牙:
“镂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瑟乐说话声音大了些,但到底离那些男人们离的远,只有陆烬璃耳朵最尖,闻言侧目,朝着瑟乐望了一眼。
薄初辞靠近瑟乐,伸出手指来轻轻的在瑟乐的唇边虚掩了一下:
“你小声点,若是让旁人知道你这人模狗样的样子,今天的眼泪可不是白流了?”
瑟乐瞠目,打开她的手,但说话的声音到底还是小了些:
“我用不着你管,我告诉你,你现在在我面前猖狂,一会有得你哭,等到母后的宫里,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
薄初辞闻言煞有其事地后退了一步,惊觉刘嬷嬷挡在了她的身后,敢情这两个人是给她包围了?
她眯了眯眼,转过身面对着刘嬷嬷,回首看着瑟乐道:
“小姑娘,我还是劝你,说话做事不要太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言罢,她忽然哎呀一声,装作自己站不稳的样子狠狠的推了一把刘嬷嬷,直接将她往湖里面抛。
刘嬷嬷没有想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如此大胆的举动,自然是猝不及防,直接也跟着一声惨叫,坠入河中。
只见水花溅起半米高,瑟乐惊呼一声,引得四周人都朝此望来,眼见着嬷嬷掉在水里,挣扎着往上蹿:
“救命救命!!”
老嬷嬷这是气势也没有了,样子也不优美了,看的薄初辞心里大呼痛快。
瑟乐一张小脸惨白,见着刘嬷嬷被推下了水,焦急不已的扯着身边的太监往下推:
“你们还不赶紧救人,还杵在这干什么?快点,刘嬷嬷若是受伤了!我要你们好看!”
言罢,她又朝着薄初辞狠狠的望来。
“你好大的胆子啰嗦,你竟然敢推刘嬷嬷下水!!”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放在了她的身上,她自然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还是一副很欠揍很欠扁的样子。
怎么又是这个郡主啊?她今日惹的事儿还不够多的吗?
很多人一看见薄初辞的那张脸都嫌弃的偏过头来,不想去看。
有一些忠厚老实的人便说道:
“皇上,公主的脾性实在是太过顽劣,必须好好处置一下,这样才会让公主有所长进!”
“是啊皇上,首先郡主他欺负了瑟乐公主不说,现在又将公主身边的刘嬷嬷推进水里,那虽然这是夏日,可是那嬷嬷的一身老骨头又怎能经受得住?如若我们不在,这刘嬷嬷岂不是淹死在这里?”
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薄初辞的不好,勤快的不行。
瑟乐更是趁热打铁,跪在地上哭嚎不止:
“父皇儿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郡主,竟然惨遭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威胁!儿臣本来想着忍一步风平浪静,却不想今日竟然这般被人欺负,儿臣给您丢脸了,还请而父皇降罪于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