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颔首:“找到了,只是今天晚上才能拿到。可否来得及?”
太医闻言一怔,而后又是欣喜:“那就好,那就好,虽然要耽误一阵子,但是只要是有就可以,时疫的症状就会慢慢减轻。现在都在用好药顶着,一定能维持到今天晚上。”
楚辞点头,放下心来:“那我进去看看皇兄就是。”
“瑶王爷。”
见她要进去,太医上前一步,与她并肩:
“臣不建议王爷进去,您要是进去感染上了时疫,可怎么办才好?还是不要进去了,让奴才们通告一声您来过就行了。”
“我无碍。”她摆手,若是真的要感染早就感染了,当初那可是她一个人扛着薄允狐的重量将他带到了这里,半点事情也没有。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为什么薄无埃和薄诺久接触了薄允狐之后都染上了时疫,偏偏她没有呢。
不容她多想,推门进去,就嗅到了比薄无埃房间还要苦涩的味道。
几个奴才守在门口,闻声回首,恭敬的对她做礼。
楚辞走上前去。
床上的男子墨发铺枕,如今苍白的脸色更衬了那句如水墨般的眉眼,他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昏睡着。
她走到床边两步远站定:
“皇兄,我是老七,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床上的人并不回答。
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看着他毫无生气的样子,楚辞就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憋闷:
“是我不好,早前听见你咳嗽,也没有找个人来好好给你看看,现在耽误了病情……”
“不过我已经给你找到了救命的药材,你跟皇兄,还有老十,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着她走上前,轻轻的替他掖了两下被角: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三皇兄。”
“等你们三个都好了,过了年,我们几个一起守岁。”
鼻子有些酸,楚辞咬咬牙:
“我走了,晚上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随后,她又来到了薄诺久的宫殿。
薄诺久如今还尚未昏迷,只是一个人隔离在宫里。
所以她离老远儿,就听见薄诺久难捱的咳嗽声。
太医从屋内出来,面色凝重的踏出门,一转过头,有些惊讶:“瑶王爷,您来了?”
楚辞还不等点头,里面的人咳嗽声戛然而止,又断断续续的掺杂在声音里:
“皇兄?皇兄……咳咳咳,皇兄是你吗?”
“是我。”她走上前,太医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声的提醒她:
“王爷的病情加重了,现在高烧不退,您不要进去。会很危险。”
楚辞不理会,推开他要进去,门却忽然被关上,薄诺久的声音响在门口:
“你别进来!”
楚辞一怔,伸手推了推,却见是被锁上了:
“老十你这是做什么?”
薄诺久脸色通红,浑身酸痛无力,依靠在门上,身子无力的顺着门滑下,手勉强的撑着门锁:
“皇兄……我们三个人都感染上了,但你不能,我们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是活着的。”
“你说什么呢?我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吗?”
楚辞拍了拍门,焦急道:
“我已经找到了药,今天晚上一定能拿到手,到时候你们都能好起来!真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