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太子了吗?哦对,如今攻玉王的兵临城下,攻玉王会成为太子,她今日就是普普通通的薄初辞,说不定会被便为庶民,再也不是太子了。
她曾经想过或许有一天自己的太子会被人摘下帽子,却没有想到原来摘下她帽子的人正是薄无埃。
毫无商量,近乎残忍。
滴着血的剑一路杀到了宫门口,薄无埃掀起眼皮,推开了宫里的门。
床榻上的人颤颤巍巍,裹着龙被,就连哆嗦的哼唧声都细微的露出来。
他上前两步,一把用剑挑开被铺,剑刃上的血溅到床榻上的人。
“皇帝在哪?”薄无埃半垂着眸子,轻轻用剑刃挑起躺在床榻上宫人的下巴。
宫人的一张脸吓得惨白,牙关都在打着冷颤:“我,我不知道。”
冷刃轻微的划过他的脖颈,下人呼吸几乎都静止了,细微的疼痛像是冰冷滑腻的蛇,一路顺着勾着他的脖颈,温热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却不会致命,薄无埃似乎是有耐心似得,漫不经心的用被子擦着他的剑:
“皇帝在哪?”
宫人惊恐:“奴才真的不知道,王爷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啊王爷!”
手起剑落,床榻上的人再无声息。
薄无埃抹了把脸上的血,烦躁的走出宫去,这些剩下的宫人并不是经常在御前伺候的那几张面孔,而帝王身边的奴才,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
“王爷。”钟灵跟上来,拱手道:“皇帝找到了消息,说是在我们进宫的前一刻,皇帝就已经从地牢中潜逃出去了,现在不知所踪,我们需不需要去王爷那边找一找?”
“瑾瑜呢?”
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到薄无埃身侧,规矩的做了一个礼:“王爷。”
“三王爷和十王爷在做什么??”
“两个王爷今日似乎都是早有察觉,但是并无心想要参与这次的战斗,似乎是想要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
他可不相信他们两个人愿意明哲保身。
“你认为皇帝会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王府里面吗?”薄无埃半阖着眸子。
瑾瑜微微昂着头,思量了片刻:“这件事情属下说不准,毕竟皇帝早早地就得到了消息,想来这件事情他早就是有所察觉,不过现在皇帝的身子不好,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暂时也不会成为什么胁迫,王爷应该先占据好最好的位置,之后再慢慢解决皇帝也不迟。新都刚成,两个王爷也准备养精蓄锐,倘若您现在穷追不舍,他们若是趁此机会打个我们的措手不及,只怕会吃个大亏。”
即是这样……
薄无埃转身,走入殿中:“那便将那些俘虏抓起来,整理好宫殿,准备新都的事情。”
“晋国的天要换了。”
薄允狐捏着一串翠绿的玉珠子,站在房间的门口,看着火红的皇宫,上面正衬着一弯圆月,皎皎光辉似是在温柔的照着那一地鲜血。
“攻玉王对于这皇位势在必得,只是他未必太心急了些,倘若他真的一直本分下去,只怕是皇位也会归他莫属。”旁边人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