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擂台摆好了,固定在八角回廊里面,四周有画幡挡着,中间有炭火烤着,着实诗情画意。
楚辞坐在里面不甚暖和,这第一个,便是比诗画,应战的薄诺久。
苏故是个才子,几步成句,提笔沾墨,染在宣纸上,落下一片江山好.色。
楚辞看着苏故的几笔勾勒的江山,咋咋嘴,怨不得人家不服气她,这画画得当真传神,沾个墨的优雅姿势都能甩她几条街去。
可是再看薄诺久,她却是一怔。
画像上,画的是个少年。
大雪纷纷,少年依靠在廊角的红柱上,好似双脚怕冷的蜷缩成一团,头戴白色抹额,手中捧着一团玉兔茶宠,她眉眼如画,似笑非笑,墨发随风飘摇,墨色的狐裘拖着她的小.脸,一张面上雌雄难辨,似是俏皮其实美艳,仿佛周遭景色都因她一人黯然失色,让人看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太子吧?”
沈姜言看了好一会儿,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身旁的楚辞。
楚辞一怔,缓过神来,也有些惊愕,恰在这时候,薄诺久停笔,薄唇微勾,狭长的凤眸轻轻眯着:“是太子没错。”
“当真是传神!跟太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想来十王爷您对太子的观察入微啊。”沈姜言由衷赞叹道:
“只是您还没有题诗呢……”
“梦里经常梦到,就会画了。至于词嘛,我不会,不写了。”
薄诺久漫不经心的往楚辞身边凑:“皇兄我好冷,你借我暖暖手~”
苏故的动作一顿。
不写词?哪岂不是要输了?
他狐疑的看了眼十王爷,却见十王爷似压根都不在乎输赢,只在乎他现在手很冷,想要太子给暖暖手。
此时正蓄意靠在楚辞的身边像是个孩子一样的撒娇:“我替皇兄比赛,皇兄我手冷,手冷得很~~”
楚辞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暖炉丢给他:“手冷自己暖。”
苏故:“……”
皇室的孩子都这样吗?这么娇气的?
然而他还没等心里腹诽几句,忽然有个高大的身影直接提着薄诺久坐到了另一边。
薄诺久一脸谄媚还未来得及时收,就像是被咬住后颈肉的豹子一样被另一个身材高大男人带到一边去,声线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十王爷晚上总是梦见太子?”
声音压得低低的,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薄诺久抬眸看向薄无埃,面具下面的眼睛带着些许愠色,他凤眸眯了眯,勾起薄唇,靠在红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是啊,不只是总梦见太子,还总是能跟太子亲切的交流与互动呢。”
“交流与互动”这个字眼很是暧.昧,让眼前的人冷笑一声,杀意更重。
“十王爷看来最近的睡眠不太好。奴才会治,不如给你治一治。”
十王爷的声音接下来有些慌乱:“哎哎哎你干什么?”
薄允狐冷笑着看着薄无埃又给薄诺久拽到了阴暗的小角落,他暗叹一声自作自受,又走上去,看了看薄诺久的画。
“太子喜欢吗?”他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又看向楚辞。
楚辞斟酌的想了想,诚恳的点点头:“挺好看的,比别人给我照相好看多了。”
心里有些酸涩,薄允狐瘪瘪嘴,将上面的画取了下来。
“本王也会画。”
末了他又觉得不够,加了一句:
“画得比他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