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薄无埃一眼,沈黛衣半张着小嘴,有些受宠若惊:“您现在是在取决民女的意见吗?”
钟灵不忍的闭了闭眼。
这女人怎么这么蠢?这还感觉不出来,王爷这是在让她给自己选惩罚啊。
然而从来都生活在闺阁中的沈黛衣没有看头这一点,她想了想,想着自己这三年以来看过的很多书,琢磨着该给楚辞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才是:
“民女认为,倘若太子真的做了,不如就让太子将那药自己吃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倘若太子的药毒性大,那您就换个小毒性的,小惩大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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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面,有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人家。
他苍老的手哆嗦着成了一碗饭,自己费力的坐在了小板凳上,刚想吃上一口,破旧的柴房门便被人轻轻的敲开了一条缝。
老人家抬眼,正好对上缝隙中露出的眼睛。
门口的人鬼鬼祟祟:“朱门酒肉臭。”
老者沉着冷静:“我家稀饭香。”
楚辞推开门,左右看了看,确保周围没人,坐在了这位老头子的对面。
“我中毒了。”
老头子本来想吃口饭的,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吐沫星子噎死:“你怎么又中毒了?你一天是拿自己当毒罐子使吗?”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天想要带楚辞走的江寻,如今已经光明正大的以一个掏粪工驻扎在攻玉王府里面,很安全。
楚辞脸色也不好看,见他吃饭呢,一把将他手中的饭碗夺过来:“吃过没呢?”
江寻瞪眼睛:“没有。”
楚辞狠狠地吃了两口水饭,江寻见状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又从自己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掏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花生米:
“攻玉王没让你吃饭不成?那大鱼大肉好日子,你还来我这里跟我抢吃的。”
“饭桌上有人膈应我,吃不下。”楚辞嚼了嚼:“怎么,不愿意让我吃啊?”
江寻又翻了个白眼:“不愿意!”
狠狠地抢过她的碗,把水沥出去又给她成了满当当的一碗塞到了她的手里,狐疑的看着她:
“吃这么清淡能对身体好吗?要不你等等我我去给你买烤鸡.吧?”
“用不着,我来这儿是想跟你说,我好像是活不了多久了,我记得你会医术,不如你就帮我看看?”她伸出手去,手上沾了些许花生粒的盐,江寻嫌弃的掏出帕子给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又从一口水缸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一排安静整齐的按照大小排列的银针搁置在里面,取了银针一扎,对着烛光看了看。
银针上面泛着淡淡的黑色。
江寻眸光一沉:“还真是中毒了,这次又是谁给你下毒的?”
楚辞漫不经心的收回手,血抹在裤子上:“哦,我爹。”
江寻:“……”
说到这儿楚辞有些愁眉苦脸:“你说说我这辈子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呢?我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爹呢?”
江寻冷笑的收起银针,又掏出瓶瓶罐罐的挨个翻看:“你应该你的一家四口都算上,有那么一个爹,还有那三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