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
薄允狐动作一顿,薄无埃亦是赤红了眼。
“阿辞!!”
拔剑而出,他杀红了眼,一步一步的朝着楚辞的方向奔去。
无数的痛楚从胸口蔓延开来,楚辞被人甩来的身子还未等站稳又踉跄了两步,跌在了身后的人的怀里。
薄诺久亦是怔然,慌张的抱紧了她:
“你怎么、怎么?”
他语无伦次,看着今日意气风发的人这时惨白着一张小脸,如同脱了水的鱼一般短促的呼吸着,靠在自己的怀中。
含了水的眸子看了他。
他心忽地一颤。
“你怎么替我挡了箭?”
楚辞心里骂娘,她奶奶的也不知道是谁作损把她挡在他的身前,是有意让她挡刀子还是有意让她送死?
她咬死了牙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气若游丝:
“无妨。”
挡都挡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不情愿,被人甩过来的吧?
她愤愤的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却只见是宫女太监一个劲儿的闷头走,无人回头。
究竟是谁想要治她于死地?
思量间,薄诺久已经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素日以来满是算计的眸子里已经充满了慌乱和不知所措:
“我带你走,皇兄,你——”
“把她给我。”
他话还未说完,一道墨色的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满身戾气的男人脸上还带着鲜血,手中持着一柄剑,看着薄诺久。
“太子给我。”
薄诺久心一颤,还未等反应过来,自己怀中的人就被人抱起来,稳稳当当的在了薄无埃的怀里。
薄允狐已经摸了过来,脸色铁青:
“这些刺客来势汹汹,太子既然已经受伤,皇兄带着太子走,我们垫后。”
薄无埃未言,却只是瞧了一眼薄诺久。
那种带着杀意的目光,仿佛像是野兽的獠牙一般,下一瞬就要将他撕碎了一样。
薄诺久的顿生寒意,浑身打了个寒颤。
而那躺在薄无埃怀里的人,已经昏昏欲睡,脸上全然无血色了。
伤口作痛,楚辞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皱皱眉头强忍着疼痛,耳畔有人断断续续的说个不停。
“本王可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种为了薄诺久挡刀的义气。”
“薄初辞,你这次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薄初辞,你不许睡!撑着,你既然想好了替人挡刀子,就给我忍住了!!”
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这人究竟说了多少话,只能感觉到此行一定惊现非常,他时不时的抱着自己旋转跳跃,痛得她四肢百骸好像都要颠碎了一般,让她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紧跟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的血从她口中吐出夹杂着酒水,难闻得令她作呕。
薄无埃的脚步一顿,紧跟着愈发加快——
“薄初辞……”
不知是不是他再跑的原因,声音里竟带着颤音。
她只感觉自己忍不住的要昏睡过去,强翻着白眼,想看看抱着她的人。
这么大的一个男人,浑身发抖,手也冰凉。
——“薄初辞,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薄初辞,我再也不在人前遮掩我们的关系了,本王从今以后都会站在你的身边,薄初辞,你撑住,你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