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之后,便闲话家常道:“听说你家小子和你弟弟家的小子都要送去书院读书啊?”
陶氏把饼拿出来分给三个孩子吃了之后,才回魏婆子的话道:“是打算送去学两个字。”
“你闺女跟女婿都识字,怎么不放在家里自己教?”魏婆子想当然的认为家里有人识字,就自己教好了,还白费那个银钱做什么?
“这教孩子费心思得很,我闺女怀孕了,可不能把这些泼猴交给她,要气出个好歹如何是好?我女婿又一天到晚忙外头的事,哪里有那个功夫?还花点钱送学堂去,跟着夫子学省事不说,也能多交点伙伴不是?”
她说的最后一点,魏婆子赞同,连连点头道:“难怪你们家如今越过越红火,这村里可找不出几个像你这样明事理,有远见的人。这孩子送到学堂去了之后,天天呆的环境不一样,一起玩耍的伙伴不一样,那想法、那眼界不都不一样了吗?
我家老溜和那春晖书院的夫子熟悉,你等我一会,我换一身干净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市集。我让老六带你们去见那夫子……”
有个熟人帮忙引荐,肯定比她们自己问上去要好一些。陶氏连忙道谢,等魏婆子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两人便带着一群孩子,一起去了马家集,找春晖书院的夫子办理两孩子上学的事。
这边,夏箐箐和傅子蘅笑闹了一阵,到厨房里吃了早餐之后。傅子蘅出门去找里正买山地,准备建房子的事。
家里就剩下夏箐箐一个人。
她想了想,干脆进了空间。见大缸里的染料已经沉淀的差不多了,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白布拿出来,将大缸里的杂质过滤干净之后,便将大缸拿出了空间。然后将厨房的大缸换了一个进空间里。
因为空间里用的大缸和外面的大缸差不多,都是那种壁比较厚重的普通大瓦缸。所以即便是调换了之后,也不会有人发现。
染缸拿出来之后,夏箐箐便将事先扎好的白布放在清水种浸湿,然后再拧干放入染缸中浸染。
第一次染,不知道这种天然的染料效果如何,夏箐箐便没有舍得拿好布,而是用了麻布。
而且还先只染了一匹。打算等染出来看效果如何,再决定染不染其他的。
因为想看看空间出品的染料有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也打算着染坏了就留下来自己家用的打算,夏箐箐并没有往里面加媒染剂、助染剂等东西。
染布并不是光是往有染料的水里面一丢就能染色的。染的时候还要注意,不同的面料使用的温度不同,而且染色过后还要洗水,固色……
虽然只是一匹布而已,但直到傅子蘅回来,她都没有忙完。
而且她发现,自己开始的时候想的太简单了。家里好像根本施展不开。如果以后她真的打算从染布这方便赚钱的话,房子里得多修几个池子。
傅子蘅一回来,就把地契交给夏箐箐道:“山地我都买好了。我不光是把有温泉挨着的那片山全买了,我还把我们这住的这小院附近的荒地都买了,还有下去连着河边那片田地。以后这一片都是我们的了。”
这样的话,相当于村尾这边一头的地都全是她家的了。以后做点什么,也没人打扰。傅子蘅很满意。
不过他说完之后,见夏箐箐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就有点不满意了。
此时夏箐箐正在拆线。拆线的工序并不复杂,但须小心谨慎,一旦拆破布料,则前功尽弃。
夏箐箐虽然知道扎染的方法,扎花也是她扎的。但她属于只有理论没有实际操作那一类,所以做起来非常的慢且小心翼翼。
傅子蘅摆了个臭臭的表情,发现甩脸子没用,便挽起袖子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来帮你。”
“染布啊!不要你帮我,马上就好了。”夏箐箐怕他捣乱,忙道。
傅子蘅早见过她扎这些奇奇怪怪的疙瘩。当时一直想不通她是在做什么,此时总算是有了答案。
说实话,他比夏箐箐还期待这染布的结果。
在漫长的等在中,夏箐箐终于拆完了最后一个疙瘩的线。
“好了吗?”傅子蘅捡起布的一角看。这一看,便惊住了。
虽然皱皱巴巴的,但是他看的出来,这上面有图案。
线顺利的拆完,夏箐箐这才松了口气,由着他打量布上面的花纹,回话道:“还没有,还得漂洗过后再晾干,才算是好了。”不过这之前,先让她看看地契。
她说着,拿起傅子蘅放在一旁的地契看了起来。
同傅子蘅一样,她也被惊住了。
傅子蘅是被那布上的花纹,而夏箐箐则是被纸上面的内容。
“你是不是把那一千两全花完了?”买这么多的地,不知道一千两够不够。
等等……
“为什么全是我的名字?”虽然已经打算要跟着感觉走,和他在一起了,可是这不是她出的钱,却写她的名字。作为一个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自己打拼天下的人来说,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不太习惯。
甜蜜中带了一点被包养的感觉。
傅子蘅却是以为她是问为什么可以买在她的名下,看着手里的花布,随意地答道:“我按置办嫁妆的手续办的。也没花多少,荒地便宜,才四两银子一亩,也百亩也才400两银子而已。也就挨着河边的良田贵一点,不过良田不多,才20亩。”
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并不高。一般情况是没有资格置办产业在其名下的。但是,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嫁妆。
按嫁妆的手续置办的财产,就是完完全全的属于女方本人。这属于有钱人家嫁闺女,担心闺女以后的日子,想给闺女一个保障,才那么操作的。
穷人家儿子都不一定买的起天地,哪里还有闲钱给出的女儿置办田地做嫁妆啊!能陪嫁两床棉絮一口箱子就算不错的了。
王里正当里正多年,却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