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念倾很早就醒来了,靠坐在床头,脑海里全是北堂弈宸那虚弱的模样。
该死的!
沈念倾素手骤然握拳,凤眸中布满了阴寒之气。
那个左凉,居然这样对北堂弈宸!
她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想着他被穿透的琵琶骨,沈念倾的眸底深处划过了一抹疼痛。
在将左凉千刀万剐之前,应该先想想怎么将北堂弈宸救出来。
就在她脑子都想到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明天就是月初。
也就是说,她的催眠术可以用了,虽然只有三次机会,但是足够了。
她可以利用催眠术,带着北堂弈宸一起离开这里。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传进了她的耳中,随后,停在了门前。
她知道,是左凉来了。
他昨天说了,今天要带她去看嫁衣!
该死的王八蛋!
沈念倾不断的深呼吸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明天是最重要的环节,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她也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见沈念倾已经醒了,左凉高兴的走了过去。
“熙儿,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极力忍住才没有将拳头挥过去,沈念倾努力挤出了一抹笑容,“睡得很好。”
“那就好,我先在就带你去看嫁衣,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好。”
左凉带着沈念倾走了出去。
然而,当发现左凉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地下密室时,微微蹙眉,“左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嫁衣的吗?”
“是啊,嫁衣就在这里,一会你就明白了。”
两人一同走下阶梯,随着越往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引人作呕。
当彻底下了阶梯,面前出现了偌大的空间。
让人震惊的是,这里居然有一个巨大的血池,里面的血液浓稠,红的刺眼,散发着血腥味,让人看了骇然。
“这是……”
饶是沈念倾,也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到了。
池子里的血是动物血,还是人血?
莫名的,她有种感觉,这血池里全是人血。
可是,要多少个人,才能汇聚这么多的鲜血?
将沈念倾的震惊看在眼中,左凉得意的笑了,“熙儿,是不是很壮观。”
诧异的看向左凉,这么恶心的画面,他居然说壮观。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犯神经的人?
柳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沈念倾放在腹前的双手紧紧交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一会,才开口,“这些,是人血吗?”
“当然。”
左凉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沈念倾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脚步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居然真的是人血!
“怎么会……”
“熙儿,你别害怕,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是当年对你我不好,阻止我们的人,还有我在这十年间遇到的反抗我的人,他们都该死!”
“你这是草芥人命。”沈念倾瞪大眼。
这么多的血,该有多少条的人命。
“不,那是他们该死!”
“你……”
沈念倾还想开口,却在发现左凉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被吓到了。”垂下眸,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熙儿,你别害怕,你相信我,这些人都是该死的。”
沈念倾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嫁衣。”
话落,左凉便对着站在血池边的两人吩咐道,“取出来。”
“是。”
简短的对话让沈念倾抬眸,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看见从那浓稠的鲜血中捞出来一条血红长裙时,沈念倾倒抽了一口气。
长裙被一根木棍支撑着,血池边的两人各自拿着一端,将长裙展示开来。
由于是刚拿出来的,裙摆的地方不断向下滴着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一幕让沈念倾的脸色都发白了,胃里翻涌着恶心的感觉,极力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熙儿,这就是我为你特别制作的嫁衣,怎么样,喜欢吗?”
好半晌,沈念倾才回过神,“这是,嫁衣?”
“没错,这件嫁衣原本是白色的,是在这血池里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有了如今鲜艳的模样,怎么样,你喜欢吗?”
沈念倾很想破口大骂,但又怕刺-激了他,只能点头,“喜欢。”
一件白色的裙子活生生的被血给染红了,这简直就是无人能及的变-态境地啊。
还有,若她真是将这件血衣给穿上的话,她真的担心自己会被吓死。
“既然你喜欢,那……”
生怕左凉会说出让她试试这句话,沈念倾赶紧打断了他,“这里的空气有些不流通,我有些闷,不如我们出去吧。”
闻言,左凉道,“好,我们现在就出去。”
临走前,吩咐血池边的两人,“好好晾晒。”
“是。”
沈念倾来到了外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她总感觉鼻尖还若有似无的萦绕着那股血腥味。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用血来当染料的。
mmp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狗屁嫁衣,就留着你自己穿吧。
沈念倾在心里破口大骂着。
对了,钥匙!
她想起来了,昨天在狱卒的身上没有找到打开牢门的钥匙,那么,会不会在这个神经病身上?
思及此,沈念倾眸光闪了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左大哥,那个被你抓回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话一出,沈念倾便发现左凉的神情立马变得阴沉无比,还带着几分疯狂。
“熙儿,在你的心里,居然还想着其他的男人?”
察觉到语气中的危险,沈念倾连忙道,“不是的,左大哥,你误会我了。”
“误会?”
“是啊,其实,我和那个人只是朋友关系,我会问你,就是想着,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是不是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闻言,左凉阴沉的神色不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动,“熙儿,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该将消息告诉他。”
“是啊。”沈念倾应了一声,抿了抿唇,又问道,“左大哥,你将他关在哪里?”
“水牢里。”
“那,他会不会逃走,或者是有人将他救走?”
“放心吧,那铁牢只有钥匙才能打开,而钥匙,就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人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