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凡得了况尘的信,一步都不敢怠慢,连跑带飞地回了府。
一进暖阁,便见娘子在院子里缝补着披风。
坏了!
他眼珠子一转,换了副憨笑的模样,乖巴乖巴地走了过去。
“娘子,你在做甚?”
沐青青早就瞄见他的衣角,装着没听见,自顾着缝缝补补。
夜子凡见她不说话,心暗叫糟糕。
娘子一定是猜到披风是被何人弄坏的。
他静静的绕到娘子身后,环腰抱着她的腰,靠在她肩头,对着她的脖子吹着热气。
“娘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沐青青放下手中的伙计,反手拍拍他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夫君错那啦?”
娘子开了口,他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贴身再抱了抱,把玩她的耳垂,撒娇低语着。
“娘子,夫君不该弄坏娘子做的披风。夫君不该大意,让一个丑八怪弄坏了披风。”
沐青青噗呲一笑,脸上少了些暗霾。
大好看的公主,让他说成了丑八怪。
“娘子笑了,就表示不生气啦?”
“不生气,对你,我懒得气。”
说话间,她又拾起针线缝补了起来。
娘子的手千细轻巧,走线如流云,异常好看,令人情不自禁想把玩一番。
“啪”的一声,沐青青打上他伸过来的手。
“别闹,我正在补着。”
夜子凡见她娇责,似怒似笑,心里痒痒。
“娘子,先别补了,先补补夫君吧!”
说着,他上手就将她拦腰抱起。
沐青青娇羞一笑,一推一还,一掌打向他肩头,一个翻身飞跃,重新落了地。
她笑容艳艳,细声暖语:“夫君急什么?待我在破的地方替你缝上一朵大桃花,也不迟。”
夜子凡见她笑得灿烂,眸里藏着怒,心知死定啦!
他咽了咽口水,左顾右盼间,低首小声说道:“夫君不喜欢桃花,只欢喜你。”
“是吗?”
“是的,千真万确!”,他就差挖心掏肺,以铭衷心!
“那你说说,这桃花是怎么开的?”
她将破的地方拎得老高,送到他面前。
“娘子想必是已经见了那战风铃?”
“见啦,还过手啦?”
“没伤着吧?”
他一听交过手,脑中便浮现出她一身血衣的模样,浑身顿时寒意四射。
沐青青能感觉到他在冰冻的边缘,盛怒而恐惧,看来她在他心中果然有分量,不由得自嘲:
“放心,我没伤她。你不必如此紧张。”
见她满眼地失落,他的心慌乱如麻,紧紧地搂住她,低沉深情地回着:
“她伤不伤,死不死,管我何事。我只要你安好。”
血洗生灵,他再也不愿见到。
“战风铃是北域的公主,深得皇帝的喜欢,自幼善毒,不是善类。”
“去年与北域一战,我险些伤了命。后被乔装的她所救。分别时,我赠一管竹为信物,只要她拿着此物,我定许她一愿,算是报恩!”
沐青青有想过很多他们相识的桥段,缺没有想到她会救他。
“她让你休了我,娶她。你可要兑现承诺?”
靠近他的心脉,她有些一丝忧心。
“傻瓜,我杀了她便是”,他边说,边扶着她的青丝,一脸宠溺。
这是什么答案?
沐青青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昨日,我已取回管竹。我与她只有仇没有其他。”
是的,就是她让青青浑身血衣,差点命上黄泉。这个仇,他一定得报。
“既然,你们毫无瓜葛。那你还是进屋跪针枕吧!”
“什么?”
夜子凡一听针枕,顿时头大。
恰好的气氛,刚好得情义,不该是进屋数盘扣吗?
“你惹了烂桃花,难道以为几句好话就能脱困?”
沐青青拎着披风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无论他有心还是无意,让她生气了,就的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