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人,兰姒嘴上放他走,可他一转身就派人跟着他,果然是学聪明了,不过这招对他没用,他几跃之下,从巷子这头到那头,再转身,身后已经没人了。
他们栖居在一处民宅里,民宅空置已经许久,不过地方挺大,这会儿人都聚在前厅,帮了兰姒的黑衣人摘下面具,松口气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刚被人跟了一路,真的是好险。”
旁边泡茶的人接了句,“什么人能追上你?怎么样?没时间吧?”
“几个小喽啰而已,王爷呢?”
“里面呢,一会儿就过来。”
他毫不客气,断气桌上刚泡好的茶抿了口,舒舒服服叹口气,“王妃现在跟以前可大不一样了,你是不知道,就今天那种阵仗,居然都能不慌不忙,果然是王爷的女人。”
沈玉河哼了声,“我可记着你以前最不看好王妃,现在变得挺快。”
郑秋鲤嘁了声,“我心疼的是夏蝉,她受伤我没能陪在她身边,今天看见好像伤势又沉重了,更叫人难过的是,她就在我面前,我却只能装作不认识,实在是太痛苦了。”
江玮鹤手里拿着本书走出来,闻言瞪向郑秋鲤,“事情都办妥了?”
“还能有我办不到嗯事吗?那几个根本不足为惧,不过夏蝉认出我手上的弩来了,不会怀疑什么吧?”
“只要她没认出你来,就没那么快怀疑到我们这儿来。”言罢又问,“她还好吗?”
郑秋鲤说好,“您那天晚上不是去看过王妃吗?看着还挺好的,就是很憔悴,身边有夏蝉还有那个什么叫周危的,又有皇上在,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到皇帝,江玮鹤就没好脸色,当初诈死,是不得已的决定,虽然他也设想过诈死之后会发生的事,可皇帝的举动还是在他意料之外,他以为皇帝对兰姒虽然有心,但怎么也不会太过火,可又是让童瑞入驻王府,之前又是把人困在皇宫,都不背人了。
如今兰姒来通州调查他的“死因”前脚刚到通州,皇帝后脚就御驾亲征跟过来了,多少肯定有些兰姒的原因。
沈玉河咳咳两声,“皇帝来通州就是来送死的,圣驾要是驾崩在通州,到时候一个太子显然不是和安王的对手,再加上有太后和几位机要大臣的扶持,他就是继位的最佳人选。”
现在人人都以为江玮鹤死了,江玮廷也深信不疑,死人有死人的好处,没人会去担心一个死人,所以他做事更能肆无忌惮,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让兰姒知道,不能见她,看见她伤心也没办法安慰。
“安定侯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他跟江玮廷私下串通,这个是要讲证据的,皇帝就是拿他的所作所为没证据,才处于劣势的,老胡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沈玉河说没有,“安定侯生性多疑,虽然我们“都死了”可他对老胡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老胡也不能轻举妄动,要等老胡找到证据,恐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