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灏本来都躺下了,听见于夫人说起密函,又坐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于夫人支支吾吾道,“就......跟别的夫人聊天的时候听说的,都传遍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哪儿是什么密函?是个账本,上面是豫安知府贿赂上级官员的证据,这一下估计得牵连不少人,皇上压着不说估摸着是在等时机,到时候账本的公布于众,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呢!”
于夫人琢磨着,有些不大放心的问,“那你......你不会跟这件事有牵扯吧?”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这事儿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会跟我有牵扯呢?别想了,跟我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赶紧睡吧。”
“......没关系就好,跟你没关系就好。”她喃喃的躺下了,心稍稍放下了些,掖着被子躺下,想起傍晚的时候王府来人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还是直打颤。
兰姒最近想学些手艺,想亲自给江玮鹤和闺女做两身衣裳穿,这两天,天天拉着夏蝉出去晃荡,买布,换着花样儿的买,她不单要自己做,还劝夏蝉,“你天天看着我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也能学学,给郑秋鲤绣个荷包啊,汗巾子什么的,包管他乐上天去。”
夏蝉绷着脸,说不用,“我的手只会拿刀剑,拿不了绣花针。”
“所以叫你学嘛,我会吗?我也不会,这不是就要学吗,你虽然不在他身边,可也得送他一两个随身的小物件儿,叫他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是有女人的人了,在的外头要离别的女人远一点儿。”
夏蝉摇摇头,“军营里没有女人。”
“军营里没有女人,那整个豫安都没有女人吗?”
她低着头,不说话了,他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就上赶着给他送东西,显得她多在乎他似的,要是叫他看轻了自己就不好了。
兰姒明白她的想法儿,耐心劝道,“上回郑秋鲤的也托人给你捎回来一支簪子吧?你就当礼尚往来,他肯定也盼着收你的回礼呢。”
夏蝉不自然的去摸头上的簪子,心里早就动摇了,就是放不下面子,她一直以来的干的都是杀人取命的营生,有时候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女人看,郑秋鲤冷不丁的说喜欢她,还要的娶她,她总觉得不敢相信,上次是借着酒劲儿,做了些的不该做的,可清醒之后,就不敢再跨出一步了。
兰姒劝归劝,自然不能替她做决定,言尽于此,她要怎么做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那您能教我吗?”
想了半天,她终于开口了,兰姒抿唇笑笑,“我可教不了你,等回去了,咱俩都得拜东珠做师傅呢。”
夏蝉不怎么笑,笑起来很别扭,轻轻扯扯嘴角,不过漂亮的人,就算是扮鬼脸都是好看的,现在不习惯笑,以后机会多得是。
兰姒转身在她脸上捏了下,还没的站稳呢,忽然被夏蝉拽了一把,紧接着耳边呼啸风声卷过,她惊魂未定,一转脸看见一辆马车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