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耳根子软,江玮鹤就算不在一旁帮忙游说,就郑秋鲤那张嘴,不两个回合,兰姒准得败下阵来。
郑秋鲤跟随他多年,人没什么问题,就是年纪尚小,嘴欠。小时候逃荒被家里人扔下了,从此就落下了个粘人的臭毛病。
江玮鹤一直想让他独当一面,所以故意瞒着他两年不告诉他自己的行踪,可谁承想,这臭小子自己摸过来了,这性子还是没变,两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他眼泪不值钱,说掉就掉,当初就是凭着这一“瞪眼流泪”的绝技,骗过了武师多少惩罚。江玮鹤料想,兰姒撑不过郑秋鲤落泪,果然,这女人心说软就软,“你说......”她拽拽他袖子,声音早没了之前的坚决,“该怎么办?留还是不留?留着我们也没多余的银子再养一个人啊!”
郑秋鲤忙拍着胸脯表示,“我吃的不多,喝的也不多,只要能让我留在公子身边,给我个容身之所就行。”
兰姒问题多,又问,“你那客栈也值不少钱呢,你要是回去好好经营,你一个人生活,怎么也够了。”
“实不相瞒,那客栈......那客栈其实不是我的,我只是个看门的。”
“不是你的?那马呢?马不会是你偷的吧?”
“那倒不是,马是我自己的,我怎么会偷东西呢?”
兰姒又道,“我们只在京州待几天就回去了,况且,我们都是庄稼人,靠天吃饭的,付不起你银子,你与其跟着我们,不如自己去某条生路,你手脚健全又有力气的,干什么不行?”
郑秋鲤看向江玮鹤,指望着他能帮自己说两句话。
江玮鹤点点头,大约还是不想让他跟着,给出了另外一个选择,“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吧,等回到柏宁镇之后,你自己找份生计谋生去吧,我们确实不需要仆人。”他顿了顿,又道,“多余。”
虽然不能贴身跟着,可好歹是没赶他回京城,不过“多余”那两个字还是挺伤人的,他哪儿就多余了?多余的分明是这个村妇!
江玮鹤知道他这会儿心里想的什么,多半是不满意,腹诽兰姒呢,可兰姒是他的女人,他一字半句的都舍不得说,哪儿能容郑秋鲤心里这么不敬?
“你若是觉得我安排的不妥,现在就能走了。”
将来还指望他也能独当一面,总长不大,跟他这儿耍小孩子脾气如何能成大事?这臭小子心里大概是把他当成了半个爹,对他总是太过依赖。
郑秋鲤不敢不答应,纵使心里不情愿,也得笑呵呵的说好。
不然就真得滚回京城去了。
傍晚,兰姒说要出去买菜做饭,郑秋鲤为了示好,主动揽下了买菜的活计,为了安兰姒的心,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个郎中。
兰姒锅里煲着汤,趁着煲汤的功夫她又跑去问郎中江玮鹤的病,郎中一边收起药箱一边道,“没什么大碍,之前你给他用的那个药我看过了,缺了一剂药引,我重新开了方子,吃上两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