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商量定了,江玮鹤定于半月后出发,从宫里出来,江玮鹤跟兰姒说起这件事,她手里茶没端稳,整个浇在他身上,“半个月后就走?”
江玮鹤抢过她手里的帕子擦擦衣服上的水,语气还有些抱怨,“上次问你还不愿意跟我去,这次你想去也不能跟着去了。”
这不是去一两个月,这一去就得好几年,好几年都不见面,到时候锦文都多大了,见了面儿连爹都不认识,说起来是弹指一瞬,可真的一天一天的熬,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相思苦。
上回是跟赌气,更是因为心里对认回自己母亲抱着希望,所以不肯跟他去,可她现在已经对于夫人不敢抱有任何幻想,可尽是不同往日,这回江玮鹤不能带她一起去了。
兰姒又从他手里抢过帕子,擦来擦去也擦不干净,干脆上手帮他解衣,“是皇帝让你去的?他让你去你就去?你就不会争一下?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趟绝不是什么好差事,那个得赵青不是舒贵妃的父亲吗?太后之前还拼了老命要弄死太子呢,这下好了,你们俩她最恨的人凑在一起,这是摆明了想要把你们一窝端了啊!”
江玮鹤好笑的戳戳她脑门儿,“你这都会举一反三了。”
兰姒拍掉他的手,“我没跟你开玩笑,而且你这一去就是两三年,回头闺女长大了,该不认识你了。”
他说是自己主动要求去的,“豫安的事,办好了是会名垂青史的,而且,江玮廷这么记着给我挖坑,我要是不跳下去看看,怎么知道坑里有什么,他想干什么呢?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新衣裳来给他换上,个头不够高,得惦着脚尖才能够得着帮他理衣领,然后顺到身侧,最后鼓弄着给他腰上打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人家挖的坑里跳,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的手在他腰上盘弄了半天,最后系出个四不像来,江玮鹤摇摇头,解开了自己重新系一遍,“未必就要分开两三年的,我先去,把麻烦清一清,等那边安定了再接你过去,其实我倒不怕往坑里跳,就是担心你。”
兰姒挥挥拳头作势要捶他,“你那不是担心,是怀疑,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势利眼呗,谁的本事高,谁的权势大就往谁身边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咱俩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掐腰的架势最能震慑人,江玮鹤得一把把她拉过来,把刚刚系好的腰绳又解开,带着她的手,教她重新系,“你是没那份心,但架不住别人有心算计啊,就你这脑袋瓜,小事上是够数了,可大事上还是差着火候,我能放心的下才怪。”
兰姒学会了,甩甩他腰间的玉佩,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道,“那什么时候我才能过去找你?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可两三年却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