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好奇周青山怎么又来找他,江玮鹤神秘兮兮的,邀她去旁听。他这么不避她,反倒让兰姒觉得是自己心胸狭隘了,也是,江玮鹤又不是余枫眠,两个男人在一起,总不可能是谈情说爱,有什么好好奇的。
殿试是由内御拟,然后呈请皇上选定,会试中选者得以参与,殿试的第一名为状元,这么多争一个状元,可想而知,若是肚子里的没点儿真才实学,连会试的都过不了。
往年或许会有那么几个权贵子弟花钱买通监考官,可今时不同往日,今年的监考官是江玮鹤,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况且,皇帝跟南苑王想来是穿一条裤子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去贿赂他?那不是自毁前程吗?
况且他虽然看不见,可手下耳目众多,还都是一等忠心的侍卫,你在明人家在暗,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在哪儿藏着,要作弊?不是没有那胆大的。
殿试一共三天,所有考试的学生,进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个食盒,里面装着足够三天吃的食物,一旦进了那道门,再想出来,就只能等三天后了,考试进场前得搜身,可即便如此,为了出人头地,想方设法作弊的人也不少。
郑秋鲤跟夏蝉都被征调来监考了,两人一个睡在瓦檐上,一个站在树枝上,站得高看得远,下面是什么景况,他们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把咱们叫来监考,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夏蝉抱臂站着,清风徐徐,吹得她头发丝丝飞起来,她头发黑瀑似的,飘起来的时候像是风中扬起的丝绸,一下一下,撩的郑秋鲤心头一阵阵的痒。
她没搭理他。郑秋鲤吐了嘴里的草根,站在屋脊上的兽头上,撇了根树枝戳她,“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夏蝉瞪了他一眼,“干正事儿。”
“你怎么站着不累吗?反正他们的也看不见咱们,不如你坐下来歇歇?”
“不累。”
真难受。郑秋鲤惆怅的叹口气,自己向她示好呢,她就没发现吗?这就是个冰块儿,还是怎么都捂不化的那种,都这么多年了,不管自己跟她说多少句话,她的回答总是能简则简,像是不愿意跟他多说似的,照这么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呢?
“作弊可是要砍头的,一帮子酸书生,没那么大的胆子作弊,你谢谢吧,总这么站着肯定会累的,你这样我......”
“不对!”
他话还没说完呢,夏蝉已经一阵风似的掠过去了,只留下两个字砸他脸上,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不对了?”
周青山刚掰开一个馒头,还没往嘴里填呢,眼前骤然暗了下来,再一抬头,见夏蝉目光凌厉,正牢牢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把馒头放回食盒,“你干什么?”
“你手里拿着什么?”
周青山觉得她有病,“馒头啊。”
“不对,里面都有东西。”
他又把馒头拿出来,“馒头你没见过?馒头里能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