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摸你的脸了?”
兰姒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躲开了。”她现在没了方向,偌大的皇宫,跟在江玮鹤身边也忽然觉得无处可去,回去也是干着急,可长公主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现在六神无主,希望全都在龙甲上,可想想太后,又觉得一切都无望了。
“我临时有事,本来是要出城的,可听说府里出了事,又临时赶回来......”他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行程,可语气却是恨恨的,因为回来的不凑巧,正好看到那一幕。
身为皇帝,没法儿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伦理纲常面前也难克制自己,他看见了,不过好在他克制住了,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他是忍一时不能忍,迟早得都要讨回来的。
兰姒怕他误会,更怕他生气,正要辩解,江玮鹤却一反常态一笑了之,张开双臂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看见了,你躲开了,我就是怪我自己回来的晚了,要是能再早一步回来就好了。”
“你不生气?”
“生气不是正好着了别人的套了?”转角的廊庑底下站着个人,是皇帝,江玮鹤早看见他了,念念不忘,离开了又折返回来,不敢露面,只能做一回听壁脚的小人,默默看着这一切。
“你也觉得不是敏贵人下的毒?”
他揽着她的腰慢慢往前走,穿过了夹道,到了另一边的广阔天地,“敏贵人即便不聪明,那最起码的害人要把自己撇清的道理还是懂的吧,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事发了,身边的太监轻而易举的就能出卖她,莫说是她,就是一般再没脑子的人也该知道不能窝里反,首先得把自己的身边人笼络好吧。”
兰姒咬着牙道,“她也说自己是被陷害的,我心里有个怀疑的人,虽然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指认她,但我仍旧觉得跟她有关。”
“悦榕。”他嗬了声,“一会儿审审就知道了。”
方九被扔到了内务府,江玮鹤要亲自审,兰姒不方便出面,就在内务府找了个地儿坐下等他,外头的太监知道小郡主的事都自发来安慰她,不过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句,什么吉人天相,听在兰姒耳朵里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
有个太监怕她干坐着无聊多想,点心茶水的一个劲儿的往上端,人也不走,就留在那儿开解她,“您别多想了,这番红花并不是无解的毒药,这本也是一味药材,只不过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了毒药,以前宫里也有皇子误食了番红花的先例,可最后还是救回来了,您别着急,长公主不是已经去向太后要龙甲了吗?一定能成的。”
兰姒恹恹的,提不起一点儿兴趣来,“太后愿不愿意给还两说呢。”
那太监道倒是很乐观,“皇上跟王爷是亲兄弟,太后能坐视不管,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啊,您就放心吧。”
一说起皇帝,兰姒就想起在碎玉轩的时候皇帝摸她脸的事,心里猛然一颤,脸色立马就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