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急吼吼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叫“霸占”啊,他当着他姐姐的面儿这样说,叫她的脸往哪儿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天天有腻呢,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谱儿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长公主意味不明的打量江玮鹤,正值盛年的男人,心里有火正常,可那也得懂得节制,她能在这儿待几天,比起他的一辈子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抱着兰姒的胳膊,扭头问一旁的婢女,“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吗?带我去瞧瞧,把我大侄女儿也抱过来,天儿不早了,老七你也赶紧歇着吧,夜里开窗透透气,别烧坏了身子。”
这才是大公主的做派,比男人还不着调,什么话都敢说,开自己弟弟的玩笑也丝毫不马虎,说完了,立马就走,底下奴才站着一大堆,他还能从她手里抢人不成?
江玮鹤也确实不能抢,不过不是怕长公主,他是怕兰姒,她脸皮薄儿,晚上的事儿,她能脸红到第二天晌午,要是自己真的抡膀子把人拉回来了,就长公主刚刚说那话的痞性,兰姒怕是得好长时间不得搭理他,罢了,索性忍忍,也不过几天光景罢了。
郑秋鲤从外面回来,刚一进门儿,就看见长公主耀武扬威似的从他面前经过,还挎着兰姒的胳膊,这位主儿是个自来熟,瞧眼下这架势,就跟亲姐妹似的。
江玮鹤一脸郁闷的转身,边走边问,“长公主这回的随侍都是哪几个?”
郑秋鲤不敢触他霉头,老老实实答道,“除了随行的一队侍卫之外,身边就刚刚跟着的一个贴身丫鬟,还有两个嬷嬷,一个小时候的乳母,再没旁人了,嬷嬷和乳母都在长公主府呢。”
“之前让你去内务府查档,查的怎么样了?”
“当年给裕太妃和太后接生的是同一人,后来出宫了,说是染上了疟疾,没一个月人就死了,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朱雀街上卖大饼的,一个天桥底下画糖人的,也算他两个命大,当时太后要灭口,想偷偷往他们家放把火,这两个孝子出去当苦工赚钱给老娘买药,躲过了一劫,自此以后隐姓埋名,一直活到现在。”
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没有隐情的话,太后又为何对那稳婆一家痛下杀手?那定然是有了想要隐瞒的事情,不过还好不是一个都没留下,至少还有两个儿子活着。
但那两个儿子未必清楚一切,所以这回长公主回来的正好,她那个乳娘,江玮鹤有印象,据说是裕太妃怀孕的时候从娘家挑选的,长公主跟乳娘关系极好,当年裕太妃死的不明不白,她总该知道些什么。
“把那两个人悄悄带来见我,还有,叫人去他们住的地方守着,人就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是死了,我拿你问罪。”
郑秋鲤一挺胸脯,保证道,“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找人看着了,一定不会出事的,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他背着手,站在门口,天翻地覆,也只在一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