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噘着嘴嘟囔,“什么叫有点儿?那变难看了吗?”
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你都在乎,尤其是对你的看法,你更在乎,怕他瞧不上你,更怕他会嫌弃你,虽然江玮鹤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嫌弃她的意思,可架不住女人都爱多想,不是那个意思,自己瞎想也能在心里给你的话安上一百种不同的讽刺意味。
虽然兰姒心里没想的那么严重,不过也还是在乎的,所以要问问夏蝉,找个外人再确定一下,这才会安心。
夏蝉也很给面子的摇摇头,“不难看,跟以前一样。”
然后又补充了句,“太瘦了也不招人喜欢,抱在怀里就是一堆骨头。”
这种话居然是从一向规矩正经的夏蝉嘴里说出来的,兰姒很惊讶,转头盯着她看了又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蝉低着头,手抚弄着剑柄的穗子,“听别人说的。”生怕兰姒再追问,又赶紧岔开话题,“更深露重,您早点回去歇息吧。”
她不想说,再问下去就太招人厌了,兰姒索性也不问了,“行了,不逗你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天宽地阔的,我就在这儿看会儿星星,一会儿就回去。”
夏蝉轻飘飘嗯一声,转身离开了。
满天繁星,很亮,也很美,她仰着头看星星,回想起皇后刚刚提到富安时脸上担忧又无奈的表情,富安虽然不是她亲生,可养了这么多年也跟亲生一样了,要富安远嫁,最难过的肯定就是皇后了。
兰姒无法体会那种被母亲关爱着的感觉,小时候别人都有母亲,只有她没有,她也不是不想自己的母亲,可是想了也没用,连她爹都不知道她娘去哪儿了。
那个时候她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不要怨恨你娘,都是爹的错,我要是不赌,你娘也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跟别人走。”
所以她不恨她娘,可是感情上缺失了一块儿,就很容易会触景伤情,以前是没办法,也没能力去找她娘,现在有本事了,却根本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
仰头看了半天星星,还是没忍住眼泪,她站了半天,直到感觉有些得凉了,才擦干眼泪,搓搓胳膊准备要回去。
才一转身,远远的见有两个人往这边来,她下意识就想躲,正好就近有一顶帐篷,她蹑手蹑脚的进去,掀开帐子的一角,见居然是三皇子江岐。
旁边那个应该是他的贴身太监,躬腰对他道,“殿下,已经查清楚了,那人叫周青山,这次夏苗也在随行之列。”
“周青山?什么身份?”
“没什么身份,就是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
江岐咬着牙哼了声,“一个死读书的也敢觊觎本朝公主殿下?谁给他的胆子?”
“殿下,奴才听说......是公主殿下主动接近他的。”
“胡说!”江岐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富安是什么身份,能看上他一个穷书生?定是他使法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