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王被押到了皇帝面前,看见坐在那儿一副没事儿人模样的江玮鹤还有余枫眠跟沈玉河,笑了笑,“人到的挺齐的。”
皇帝摆摆手叫人下去,看着他,脸上尽是无法掩饰的失望,“上年大雪,朕拨给江省的粮草军饷是经过你手的,这是江省总督昨儿递上来的折子,将士们这两年穿的都是前年的旧棉衣,非但无法御寒,有些甚至破旧不堪到根本不能穿,粮草也只收到一半,军饷更是一再克扣,你给朕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几年江省关于粮草军饷的折子都被他给扣下来了,甚至还借口说国库紧张,叫他们先忍耐忍耐,按说皇上是不可能收到江省呈上来的折子的,可见江玮鹤这段时间不止是在查账,还暗中去跟那边的人联系了。
他看着江玮鹤,也不回皇上的话,心里快速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平息皇上的怒火。
皇帝气的站起来,在御案前来回踱步,“朕信任你,所以才在百官面前任命你暂时接替老七的位置,玮廷啊玮廷,你可太叫朕失望了,整整十二万两白银,你是怎么吞的下这么多的?你让朕如何跟文武百官交代,跟江省为了朕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交代!”
江玮鹤一言不发,目的已经达到了,皇帝这件事压不住,怎么处置和安王最后总得有个交代,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只要安安静静看戏就好了,一会儿更热闹,太后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来了也只会激怒皇帝,非但不能达到目的,还只会让结果更糟。
江玮廷也知道这会儿不能认罪,十二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他知道皇帝最痛恨贪污行贿的人,所以为今之计是要找好替罪羊把自己择干净,不过这人不好找,谁有胆子敢做这么大手笔的事?
之前叫白京堂有什么事随时回来禀告他,可今天这么大的事,白京堂却一点儿风声都没透露,看来江玮鹤已经知道了,白京堂这会儿多半已经被江玮鹤的人给控制住了,就等着他拉白京堂出来做垫背的时候反将他一军呢。
他要是没点儿脑子的话也不会活到现在,这时候得想个更稳妥的办法,那些银子,要么就吐出来保平安,要么就找个能背的住这个锅的人替他死,吐出来难,想找这么个人也不简单,所以他现在的处境艰难,需要时间。
“皇兄可亲自看过账本了?我跟七哥之间素有过节,七哥的眼睛,也一直认为是我故意陷害,想必这次回来定然是心中愤愤不平,想趁机报复,皇兄怎可只听一面之词?账目的事情,臣弟自然会给皇兄一个交代,只是希望皇兄能给臣弟一点时间。”
要时间当然是想办法了,江玮鹤站起来,笑的讳莫如深,“老十二,我这双眼睛已经瞎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至于当初是怎么瞎的,我自己心里有数,若是真想要报复你,当初我就不会选择离开,更不会给你机会让你逍遥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