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榕定定的看着江玮鹤的眼睛,样子完全像换了一个人,对兰姒的时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对江玮鹤,就像一下从云端坠入凡尘,一颦一笑都生动了起来。
“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句像是老朋友的感叹。
江玮鹤回以礼貌的一笑,“托老十二的福,我命大,阎王爷也不收我,如今回来了,以后少不得要跟老十二处处碰面,有些话我是不好跟他说,你回去提醒着他点儿,以后做事千万不要那么鲁莽,否则非但害不了人,还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到和安王身上了,悦榕却不急着蔚自己男人说话了,就是嘴角的笑收敛了些,“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话王爷未必肯听,到头来还要怪我头发长见识短,可不是人人都像王爷一样......”她已有所指的看了眼兰姒,“是个绝世好男人。”
这话有诉苦的意思,弟媳妇儿向哥哥诉苦,这放在的寻常百姓家或许没什么,可在宫里,这意思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江玮鹤眉头微皱,无意再与她纠缠,“这你跟我可说不着,要么跟皇后说,要么跟太后说,哪一个都能为你做主。兰儿,我们走吧。”
夏蝉跟悦榕有仇似的,守在江玮鹤身后,眼神跟刀子似的,一直到前边儿拐弯儿,悦榕站在那儿彻底看不见了,她才作罢。
两人在宫道上踩出两串大小不一的脚印来,兰姒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奇了怪,“这个和安王妃跟你好像很熟的样子,她跟和安王都没这么多话说。”
“是吗?”
“是啊,不过我觉得她人还是很不错的,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还安慰我别紧张来着,太后要挑我的不是,她还帮我说话,跟和安王道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玮鹤好奇了,“那你倒是说说,她怎么帮你说话了?”
兰姒抓着他的袖子,平视着前方沉重庄严的两扇漆红木门,眼里映着雪景,“太后本来嫌我规矩是现学现卖的不高兴要治罪,是她说,让太后派个精奇嬷嬷教我就好了,我这才免掉一顿罚。”
他听了脸上表情怪异,哭笑不得,“这就是帮你了?”
“她帮我说话了啊!”
这小傻子,就这么直来直去的性子,就连算计她,拐个弯儿她也看不出来,这要是帮她的话,宫里就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了。
不过第一次就打击她不大好,江玮鹤勉强点点头,“是,不过以后还是离她远些,她毕竟是和安王的女人,人家是一家人,她没什么坏心眼儿,不代表和安王不会利用她做什么,小心些总没错的。”
聊完了悦榕,江玮鹤又问起皇后,皇帝派来动他们出宫的步撵也没坐,到了宫门口,那两个侍卫见是江玮鹤,扫扫袖子打个千儿,“卑职见过王爷。”
夏蝉把马车赶来,那两个侍卫又看一眼兰姒,主动上前当起了人凳,“王妃请上车。”
这个兰姒已经见识过了,虽然觉得这么做糟践人,可这是在宫里,今儿皇后也跟她说,只要在宫里,就得守这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