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家独门独户,没有亲戚要走,过了年三十六闲了下来,兰裕也是一大早吃了饭就照老例儿要出去了,郑秋鲤按着江玮鹤吩咐的,偷偷摸摸跟在兰裕身后,想要一探究竟。
可刚出门没多久就跟丢了,不怨他没本事,是兰裕出了门往东边拐,进了家院子,他怕打草惊蛇,就在外边儿等,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等追进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从另一边离开了。
不单人没追上,他还被那家姑娘给当成色狼骂了一通。
可兰裕那会儿进去的时候分明还好好儿的,怎么他进来就变成这样了呢?
郑秋鲤落魄而归,江玮鹤问怎么了,他把经过说了一遍,委屈巴巴的,“谁能想到他那么贼......不是,谁能想到他那么聪明,前边儿进来后边儿走,我哪能料到这个。”
江玮鹤肃下脸,“这两年你都干什么了?以往不是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来到这儿本事反而大不如前了。”
郑秋鲤道,“我只是没料到在这儿居然也有这种套路,一时大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几年你可当真是懈怠了,连这么个人都跟不住。”
其实真不是懈怠了,是大意疏忽了,可任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怪他不该轻敌,天天这么神神秘秘的出去,必定不简单。
兰姒擦擦手从外面进来,见着郑秋鲤问,“怎么样?跟着人没有?人上哪儿去了?”
江玮鹤拉着她坐下,“跟丢了,不过八成是有暗门,要是没问题的话用不着这么避人,虽然没跟上,但多半是手痒了重操旧业去了。”
兰姒恨恨一敲掌心,咬牙切齿,“赌坊都关了,他还能上哪儿赌去?我说这些日子怎么这么神秘呢,原来是这样!”
正说着,外头忽然就闹开了,谁喊了一嗓子兰姒,声音听着熟悉的不得了。江玮鹤寻声出去,光听声,来的大概有十来个人,周围那些纷乱的脚步声应该是看热闹的,听刚刚喊的那一嗓子,倒像是来寻仇的。
兰姒和郑秋鲤跟出来,一看眼前这阵仗,吓了一跳。
谁啊?钱三儿!不止钱三儿,还有她爹!她爹被两个人架着,身上是没见着伤,不过看那样儿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爹!”
兰裕简直没脸见人了,低着头,也不敢答应,简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钱三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兰姒,提着唇角邪里邪气笑了声,“兰儿妹妹,咱们又见面了,你说巧不巧,你爹欠我的银子本来已经还清了,可现在又犯到我手上了,咱们这是天定良缘,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郑秋鲤拔刀往前一步,“上次挨打还没挨够是不是?胆子不小,这次都敢到门口找事儿来了?
钱三儿回想起上次城隍庙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可回头一看,自己身后人多啊!人多势众,况且自己如今身份不一般了,有什么好怕的?
遂壮了壮胆子道,“这回谁找死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