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江玮鹤听见动静,披了件衣裳跟出来,眼神飘忽着问,“怎么了?”
兰姒给二妮使眼色,二妮立马会意,做出一副心虚的表情道,“我们刚刚出去堆雪人了,干娘滑到,把脚给崴了。”
刚刚在外面那会儿还说撒谎不好,犹豫为难的什么似的,可这会儿撒起谎来简直是信手拈来。
二妮说完了,还交给兰姒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儿,不知情的,大约还真要相信了。
“啊对,是这样没错,我也是不小心,就崴了一下,还是二妮扶我回来的。”
江玮鹤伸手过去,做出要扶她的手势,兰姒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上去,她手凉的像冰一样,他不觉握紧了,牵着她到床边坐下。
“堆雪人去了?”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她的鞋,棉袜也一起脱了,手心搓热了在她脚踝处徐徐推拿。
“啊,对啊,不过还没堆好。”
方世仪是个大夫,见着伤病人本能的有种,想要上手帮她医治,兰姒受了伤,他见状就提了句,“要不我帮夫人看看吧,别伤着骨头就不好了。”
江玮鹤居然冲他笑了下,“不用了,我来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他下手轻,兰姒还没觉着疼,也能腾出心情来得对方世仪笑一笑,“就不劳烦方先生了。”
既然两个都不让他看,那他何苦在这儿自讨没趣呢,唉声叹气一番,也只得出去。
玩过雪的人都知道,开始玩雪手的确是冰凉的,可过不一会儿手就会变热起来,但江玮鹤刚刚摸着兰姒的手,可一点儿都不热。
一般江玮鹤不说话的时候,要么是情绪不高,要么就是预备着要生气了,他这样兰姒心里发慌,也坐立不安的。
“没想到你还会推拿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江玮鹤抬脸看她,“以前学的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是没话找话,总不能两个人不说话一直这么下去吧?那面对面坐着多别扭啊。
“见着雪就这么亲?为了玩儿雪还崴了脚,划得来吗?”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江玮鹤给她脚脖子上揉了一会儿,抱着她的一双脚塞进被窝里,“别乱跑了,就在床上歇着吧。”
被窝他刚睡过,暖呼呼的,本来脚已经冻僵了,现在放进去,别提多舒服了。
她靠在床上,怀里抱着江玮鹤塞过来的暖手炉,舒舒服服叹口气,“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冬天就该坐在床上不下去!”
“合着以前跟着我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不是,我这不就是感慨嘛,不过天天坐在床上也不舒服。”.
江玮鹤摸摸自己这双眼睛,从来没有这么想要看看她长什么样过,人的贪念是无限的,他也一天比一天奢求更多,这是无可避免的。
“你要是再想出去,我可以跟你一起,我又不是真的残废。”
兰姒身子前倾靠在他肩上,“那明天你跟我出去堆雪人吧,你虽然看不见,但滚雪球总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