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方案,前几日我已经制定完备,将士们的行走路线,和粮草的运输路线,也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今日让大家前来,就是想问大家对此份方案有什么疑议。若没有什么……”
“启禀将军,微臣有话要说。”
还没等赫连筝说完,沈恪就打断了他:“这粮草的运输路线,微臣觉得不妥。”
听到沈恪这样说,谢铭辉有些恼了:“这路线可是我爹亲自拟定,前几次行军打仗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这份路线,是从云穆天云将军在时就一直在用的,怎么一到你做了粮草官,这路线就变得有问题了。”
“沈状元不如将你的疑虑说出来,也好让大家明白。”赫连筝看着沈恪,问道。
“这粮草的运输一直都是走小路捷径,路上不免有山贼和是小偷截获,自云将军去世之后,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只是当时的粮草官觉得只是损失了一点点,就没有上报朝廷。”
谢铭辉气急,站起来指着沈恪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胡言乱语,我爹担任粮草官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怎么会做出欺瞒朝廷、欺瞒皇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沈恪并不惧怕他,不紧不缓地说道:“到底有没有,令尊恐怕是比我还要清楚吧。”
“我爹如此赏识你,这就是你的回报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状元郎的身份,和头顶上的乌纱帽,到底是谁帮你求来的。”
“我早就说过了,入朝为官,全凭本事。”
楚云安本就凶狠的眼睛一瞪,冲着谢铭辉说:“谢副将,现在正在商讨军中事务,还请你多一些分寸。”
谢铭辉心中不快,碍于云骑尉,也不敢造次。
赫连筝冲着沈恪摆了摆手:“沈大人,你继续说。”
沈恪听到赫连筝对自己改了称呼,心中欣喜,料定这是他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和赏识。
“当年云将军在的时候,会派暗影卫提前打探,扫荡毛贼,他们自然是不敢劫粮草。而且云将军慧眼识人,因贤用人,当年的楚统领,也不过是一件山贼吧。”
大家听到沈恪这样说沈云安,都偷偷的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沈云安并没有什么不快,而是仔细地听着沈恪的话。
“自云将军走后,山贼猖狂胆敢截粮草,虽然他们略懂分寸,知道是军中粮草,不敢多截,可这也是一大笔钱粮。”
赫连筝说:“那依沈大人的意思,这路线,该怎么改呢?”
“我建议粮草走官道。”
谢铭辉怒目圆睁,太阳穴也绷起了青筋:“你这书呆子简直就是胡闹。行军打仗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粮草走官道,那将士们要吃上粮食,得等到猴年马月!
没有粮食,将士们没有气力,如何能够征战沙场?你这些言论简直就是纸上谈兵,荒谬绝伦。”
赫连筝也觉得此事行不通,毕竟行军打仗不是儿戏,那么多将士空着肚子等着,也终究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