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薛云偌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她一直觉得如今自己做出此等龌龊的事情,虽然是被云浅陷害,但毕竟是给安子昑带了绿帽子。他作为男人定然不能够忍受,今日那帮奴才说他整日里流连花间柳巷,今日定要去把他揪回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是堂堂尚书的女儿,还比不过那些青楼*女嘛!
薛云偌穿了一身江南贡品丝绸,是安子昑高中探花之时,皇上赐予他的。如今她穿着这身衣裙,已然是在宣告主权了吧。
她坐在梳妆镜前,就算用着京城最好的胭脂,也能掩盖她脸上的疤痕。
手上的伤痕已经愈合,恢复为昔日绘着蔻丹的纤纤素手,但是娇媚的面容已毁,每一道伤痕都是拜云浅所赐。
薛玉偌还是蒙上了面纱,只露出一双饱含仇恨的媚眼。
城南柳巷,邀月阁。
“公子,你许久没来了,奴家想你想的紧。”
“小娘子,今晚好好侍奉爷,也就天天来宠幸你!”
“哎呀,你好坏啊!”
“来嘛,来嘛!大爷,来玩儿啊……”
薛玉偌一来到这里,就情不自禁的捂了捂鼻子。
这烟花柳巷,竟是些庸脂俗粉,抹着廉价的胭脂,熏得人都要晕了。不知廉耻地坦胸漏乳,在楼阁上面招揽客人,低贱至极!
不知安子昑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饶是薛玉偌性格开放,也毕竟是尚书之女,见到这些下九流的青楼女子,自是嗤之以鼻。
想到安子昑就在这里面,她想也不想就进去了。
“这位姑娘,你可知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里虽只招待公子,若是姑娘想来我们这儿玩儿的话,我们也是欢迎的。”
站在门口的老鸨,打量地看着薛玉偌,想着,这身段还行,媚眼如丝是个勾人的,只是不知道这面纱下面的,是何容貌。
老鸨像是职业病一般伸出手来,想要探个究竟。
薛玉偌警惕地拍了他的手,然后从腰中解下一个钱袋扔到老鸨手中。
“够吗?”
老鸨掂量了一下钱袋,眼里冒着金光:“够了,够了,买下我这邀月阁都够了。快请进。”
说着,老鸨就殷勤的把薛玉偌引进了门。
“姑娘们——进来招呼着!贵客来了!”
老鸨吆喝着,瞬间从楼上下来了数十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个个风姿卓越,却又各有千秋。
“不知姑娘你喜欢哪一款的,是要听曲儿,还是看舞?”
“听说最近探花郎特别喜欢来你们这邀月阁,就把那探花郎最喜欢的姑娘给我带过来。”
“这……”
薛玉偌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金子。
“快把秀月给这位姑娘带过来!”
龟奴来到了安子昑的包间,他正与秀月翻云覆雨,见到有人来了,十分恼怒。
“你们进来做什么?滚出去!”
“安公子,楼下来了一位贵客,指明要见秀月姑娘,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秀月从安子昑的身下起来,慢条斯理的穿上衣裳。
“安公子稍安勿躁,秀儿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