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离离开,是真的没有同她说上一句话。
起床的时候身边只剩一阵他身上独有的檀香。
苏浅月微微垂了垂眼眸,随后则是摇了摇头:“唉,算了。”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起身穿衣,门外却是传来阵阵叩门声。
“浅苏姑娘,你在吗?”
“嗯,有什么事情吗?”苏浅月有些诧异,一般情况,李氏是绝对不会这么早叫她的。
“今日,来了两批人……”李氏的声音略微颤抖,这两批人就是得到王城主要苏醒的消息,才火急火忙的赶了过来,两批人还各带一个炼药师,看起来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李氏自然是不敢下决定的,这才上前来叫苏浅月。
苏浅月摸了摸额角,心下便是有了计策,她轻声笑了笑:“等我一会,你先过去吧,别让他们看到王城主。”
听到苏浅月的嘱咐,李氏郑重的点了点头。
等到李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苏浅月神色微凛。
她起身坐在铜镜前,紧紧的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儿,许久才像是回了神一样动了动眼睛。
镜子里的那个人儿,精致的脸上满是淡淡的清冷。
苏浅月挑了挑眉,轻叹了一口气,用凝灵泉水稍稍敷了下脸,看到那些伤痕快要消失不见之后,她这才缓缓站起身。
“老夫敬你是城主府主母,如若你不让我们见到王城主尸体一面,恐怕……”
一个略微威严的声音传来,苏浅月一进来便是听到这个声音,她眉梢微挑。
这声音略微熟悉啊。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在闽运山见过的方老太爷,方老太爷其实身上的伤也是没有好全。
但是方家将方老太爷的受伤的消息全面封锁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方老太爷此时重伤的消息。
李氏紧紧的攥住手中的白手帕,视线不住的往门口看过去,紧紧的咬着牙,低头一言不发。
方老太爷昂了昂下巴,冷眸看着这城主夫人,他身旁待着的,是他找来的一名炼药师,他已经想好了,如若今日王城主真的苏醒,那就让炼药师使点手段,让那王城主彻底死亡,如此一来,倒也是添了几分的底气。
另外一批人,也是苏浅月的熟人。
是沈家的人,此时沈冰兰高傲的坐在那里,眼眸中夹杂着些许不屑的环顾着这四周,时不时嫌恶的撇撇嘴,见城主夫人许久不说话,她这才阴阳怪气的说道:“啧,自己夫君苏醒了却不让我们探望,难道你是想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成?!”
不愧是女人,说的话就是那么的一针见血,李氏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她咬着牙死死的憋着,一言不发。
终于,视线中出现了那个令人心安的红色身影,李氏眼眸都是亮了亮,她欣喜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认识这位姑娘不久,但是她总觉得,这姑娘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一般,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
沈冰兰并没有注意到李氏这个变化,她端起桌上的茶,像是嫌弃一般,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后便像是吃到鸡屎一样皱着眉吐出来。
吐出的水渍溅到了李氏的衣裙,让的李氏神色一愣,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冰兰,后者却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凝眉说道:“你们这里也太穷了吧?好歹也是个城主府,这种腌臜茶水,给我家的狗都不会喝!你就是拿着中茶水给本小姐喝的?!”
沈冰兰举手便想将那个茶盏摔了,可是她的肩膀却是猛然间抚上了一只素白的手。
“嗤,人不大,脾气到挺大。”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沈冰兰本来颐气指使的脸上忽然灰白了一瞬,身后那阵强大的威压像是直接将她从头到脚的冻住一般,动弹不得。
另一边的方老太爷此时也是惊惧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这不是……!
“沈冰兰,才几天没见啊?你又养了几层脸皮?”苏浅月轻笑了一声,无视沈冰兰那灰白的神色,素手轻轻拿下沈冰兰手中的茶盏,认真的闻了闻。
随后像是被气笑了一样,她视线轻飘飘的望着李氏,扬了扬手里的茶盏道:“这真的是您的不是了。”
李氏见到苏浅月的时候,身形便是放松下来了,她看着苏浅月这副神情,也是微微诧异。
只听苏浅月悠悠一笑,转而看了一眼沈冰兰,冷声说道:“这种垃圾东西,你还给她喝茶,倒真是侮辱了这好茶啊。”
“你!”沈冰兰气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她手指像是施法一样对着苏浅月指啊指,但是却是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苏浅月挑了挑眉,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沈冰兰一般,随手便是将那个茶盏放在桌上。
然后在方老太爷惊惧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好久不见啊。”
“呃……”方老太爷本想凭借自己灵圣中期的修为来压制这个丫头,可谁知灵压刚散发出来,就被另一道更为强劲的灵压尽数压了回去,骤然间,那令人窒息的灵力便像是潮汐一般,尽数退去。
“你老身子好了?在外头这么蹦哒,也不怕闪了腰。”
苏浅月轻飘飘的坐下,接过丫鬟递给自己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像是畅快一般轻轻叹气。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冰兰咬着牙,紧盯着苏浅月道。
闻言,苏浅月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撇了一眼沈冰兰,随后便是迅速移开了,像是看见什么垃圾一样。
“我很讨厌质问语气。”
沈冰兰抿唇,死死的看着苏浅月,心中恨意更甚。
她的火麒麟被苏浅月身边那只冰麒麟直接扒了兽角,刮了鳞片,现在奄奄一息的在家族里,由众长老输送灵力维持生命。
一想到这一点,沈冰兰就对苏浅月恨到不行!
如今看着那个女人,竟然还在悠哉悠哉的喝茶,更让她心中气火更甚。
“你……你……”
只听到沈冰兰你了好几声,却说不出任何只言片语,足以可见,这沈冰兰心中的恨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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