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寒看了一眼身后。
池黎干脆利落的顿住了脚步,没再上前,扭头就走,连马车也给带走了。
高贵的太子殿下微微昂首,一只手端然的立在身前,纵然一句话都没说,眼里却有笑意染开。
昭然气闷的顿住了脚步。
她实在是很想掉头,但是去酒楼的路,只有这一条可以走,就只能慢吞吞的走在后头,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她不想跟他离得太近,离得太近了,总会惹出麻烦来。
在左灵溪面前气她归气她,父皇曾经可是怀疑过他们关系的,该有的避嫌还是要做的。
走在前头的江若寒余光中都没有左昭然的身影。
他剑眉微皱,回眸看向她。
左昭然正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绞手抿唇,垂眸看着前面的路,并没有看到他的视线。
这种情绪,他一眼就能看穿。
那双无从安放的手握在一起,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的昭然公主,只会在他面前出现这种局促与不安。
她唇边的伤口还在,凝结成了枣红色。
是他打下的颜色。
他呼吸急促了些许,站定,在失神的昭然正准备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从来就不像人家小姑娘的那般薄嫩,自小就吃苦的她,手上有一层薄茧。
他忍不住摩挲两下,果然就看到对面的小姑娘脸上升起紧张的红晕。
“走那么慢做什么?”
他语气微沉,眼里的笑意却愈发浓重,甚至还有些许得意夹杂在其中:
“没吃饭吗?”
昭然愣住,微恼:“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不过是顺路吗?快慢对你来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
江若寒正经的看着她:“怎么?你刚才一口一个好皇兄,好皇兄用过了就成好麻烦了?”
她哽了哽,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不是麻烦似得。”
江若寒挑起眉梢,忽然逼近她,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左昭然瞬间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样。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跳起来,要不是抱着她的人力气太大,她能跳墙上去。
“你干什么?!”
这可是在左家的地界,她身边就是左家的围墙,他们还没有出左府的范围!!
左昭然手脚并用的挣脱:“放开我!”
可如果江若寒乖乖听她的话那也就不是江若寒了,昭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瞬间被抱紧,什么东西从她的衣袖中滑过。
“这是什么?”
江若寒垂眸看着她,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晾在了左昭然的眼前。
匕首的刀鞘上甚至还有血。
昭然瞠目,伸手要抓,却被他轻巧躲开。
又是在左家的地界又搂搂抱抱,甚至发现了她的凶器!
江若寒是她的克星!
克星!!
昭然心里咆哮,高举的手渐渐放了下去,很不甘心的皱眉看着他。
江若寒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渐渐勾起了薄唇:
“知道怎么做吗?”
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身后。
昭然幽怨的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转身上了马车。
旋即,他跟了上来,就坐在她的身边。
马车缓缓驶向不知名的方向,昭然也没有心情去看他要开到哪里:
“你要怎样才肯还给我。”
“孤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