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然受惊的后退了好几步,心有余悸的抚着心口:“嬷嬷这是什么眼神,我说错什么了吗?”
“公主……没错。”
乔嬷嬷咬了咬牙。
左昭然笑靥如花,将春杏手中的书夺过来,递给她:“拿着。”
苍老的手迟疑了一瞬,拿住了书。
她红唇轻启:“跪下。”
眼前的老太太脸色铁青,屈膝下跪,摊开书,手都发抖了。
“你的手怎么在抖,这样心不静,如何诚心?”
左昭然眨了眨眼睛,很是温柔的提醒道:
“不如你自己先念一念,静了心再说?”
房间里没有人笑了。
他们都有些畏惧的看着左昭然。
但凡是有一些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公主,可不是个善茬子。
明面上她什么也没说,和和气气,可实际上做出来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些伤人的事儿。
乔嬷嬷可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红人,她都敢惹。
左昭然还真的敢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是真的忍耐,这个老家伙敢在她的头上拉屎。
她什么风雨没经历过?
会怕一个半个身子爬进棺材的老太婆?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唱和,左昭然知道那个女人忍不住了。
她转过身,屈膝下跪,双手奉于眉心: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宫铃颤动,皇后莲步走来,脸色不悦。
她早就已经在侧殿将这里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本来占了上风的乔嬷嬷,转眼就被这个丫头给欺压了下去。
她沉着脸坐在主位,并不急于叫她起来。
左昭然也不着急,就跪着,趁机闭目养神,多睡会。
“乔嬷嬷。”
皇后终于开口,犀利的目光看向乔嬷嬷:“你怎么跪着?”
乔嬷嬷这个老太婆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老奴不过是想让公主念佛经静心,结果没想到公主不识字,就让春杏念给她听,可是公主依然竟然不满意,说春杏不配。”
“她的确不配。”
左昭然擅自起身,看见皇后眉心一跳,不悦的盯着她。
她挺直腰杆理直气壮:
“皇后娘娘,您的佛经,怎能让宫女碰?那岂不是玷污了佛经?”
主位上的皇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勾起嘴角:
“对于本宫来说,万物平等,没有嫡庶尊卑之别,只有诚心与否,侍女又如何公主又如何,侍女识字,公主却不识,谁又比谁高贵?”
“万物平等是好,可是智商却不够。”
左昭然回首望着一脸不服气的春杏:“因为她念错了音,把般若的般(bo)念成了一般的般。”
春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左昭然扬了扬眉,撅起红唇,扭脸望着皇后:
“所以儿臣才说不配的,一个本身就没有半斤八两的人来教儿臣这个文盲,只怕是,盲上加盲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根长针,极为缓慢的刺到了皇后的心里。
左昭然欣赏的看着皇后渐渐变换的神色,从愤怒到平静,再到温和,只怕是心里头念了多少心经才把自己的情绪给正回来:
“春杏念错心经,罚她二十大板。”
她望着左昭然:“也好给公主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