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然不耐烦的拧起眉头。
突然,她眼前的地面掉了一个东西,她定睛一看,金色的,像是发簪上面的流苏。
大脑空白一瞬,左昭然猛然响起,她去杀喜娘的时候,头上戴的就是这个流苏簪子。
她的浑身瞬间仿佛陷入寒冬之中。
然而身侧江若寒阴恻恻的声音已经响起:
“孤的手下,在死者的房间找到了这个,是混在死者衣物里面的东西。”
江若寒说着,阴冷的瞟了她一眼:
“好好收着,可千万,千万,别再掉了。”
左昭然将地上的流苏拾起来,手心里全部都是冷汗。
摊开掌心,月光下泛着细微闪光的手,包裹着一条金色的流苏。
她回首看去,江若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知道自己是左昭然?
还是只是认为自己是杀害喜娘的杀人真凶。
不管如何,他是唯一一个,有地位,有证据,且一句话就能将她给碾死的人。
她需要怎么做,才能稳住这个家伙?
或者,杀掉他?
左昭然走向镜子前,将流苏放到了簪子的旁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半明半暗的脸,恍惚前生在今夜瑟瑟发抖满脸恐惧耻辱的自己,渐渐与这张脸重叠。
她轻柔的伸手抚摸铜镜里面自己的脸。
谁也不能够阻止她往上爬。
哪怕,是江若寒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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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公主殿外,下人们正风风火火的挂着牌匾。
左昭然在杜嬷嬷的搀扶下走到门口,抬头望着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虽然不认得,但她知道,这字是好看的。
“是谁写的?”
“是皇上呢。”杜嬷嬷笑着说:“皇上昨日连夜让人为您赶制出的牌匾,您现在所居住的宫殿,唤星辰宫了。”
“星辰?”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被人当做掌中宝,视若天上星辰。
左昭然的笑里多了些许暖意:“本公主这就去拜见父皇谢恩。”
杜嬷嬷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公主,按照规矩,您现在,是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的。三个皇子都会过去拜见娘娘,您一定要早一点,不要比皇子还要晚到,否则皇后娘娘不悦的。”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眉眼间多了些许凝重。
又是皇后。
就不能让她喘一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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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殿中,依然梳妆完毕的皇后娘娘慵懒的坐在主位上品茶。
她身边的乔嬷嬷一脸愁容:“娘娘,昨天的事情实在是气闷,那个公主不知道给皇上使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皇上那般疼爱她,甚至还给她连夜弄了牌匾,今早就给挂上了。”
犀利的眉眼闪过一抹冷意,皇后连品茶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不就是惯会那些女人的招数吗?”
将茶盏轻轻搁下:“哭,柔弱,装可怜,但凡是那些女人争宠的招数,她都会。”
嬷嬷嘲讽的轻嗤一声:
“什么装柔弱的东西,依奴婢看,她在乡下,定然是没有学什么好东西,竟学怎么狐媚男人了,您可看到战擎将军了?素来对女人极为不感兴趣的他,都好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一样,眼睛里都是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