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不在分给其他人丝毫,紧盯着怀中的女子。
她似乎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和折磨,往日里健康活泼的面容上此时苍白无色,灵动的眸子也毫无神采。
现在,凌玥正缩在他的怀里,眼睛却看向那正闹着的地方。
“楚烨,难道这就是权力和力量吗?”
他听见她那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哑声问出这句。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比我厉害,所以,刚才在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他们可以任意的磋磨我,甚至是要了我的性命。”
“现如今你来了,你比他们更加的强大,所以,你也可以这样任意的对他们。”
恍惚间听见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那略有些微妙,情绪复杂的声音还是响起。
“楚烨,难道这就是权利吗?”
楚烨微征,片刻后勾唇:“是。”不过是一个字而已,他回答得却掷地有声。
凌玥继续缩在他的怀中,眼见着人高马大的官兵们,将刚才欺压她的龟公一个个轻松镇压住,抓着楚烨衣服的手更加用力。
“原来权力是这样的东西。”
“难道不好吗?”
凌玥抿唇,清亮的瞳孔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却又悄然退去。
最后,她笑。
“好。”
原本在自由平等的现代之中,还没能够察觉。
现如今,到了这个平民百姓就如同草芥蝼蚁一般的古代,她这才恍然察觉到,正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和地位。
楚烨见她出神,视线在对方脏污的面容上顿住,那上面,沾染着她和其他人的血,鲜红的血迹落在了洁白的肌肤上,此时已经干涸,如同道道难看的疤痕。
在凌玥出神看其他地方的时候,楚烨轻轻的,不着痕迹的轻吻了一下,一触,便离开。
血腥味似乎在唇瓣上停留了片刻,刺激的食肉动物更加凶残。
楚烨温柔的摸了摸女子头顶那柔软的黑发。
虽然对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得不清不楚的,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恍然之间察觉到了什么,原本柔和的神色顿时一收,他眯着眼睛,朝着二楼看去,只来得及看到楼上那繁复精美的衣袍一闪而过。
大工一死,再加上楚烨的铁血吩咐,尝欢阁算是彻底的乱了套。
早就有心思机灵的龟公前去禀报,试图让在他们心中一向无所不能的妈妈出面解决这场事故。
只不过,事情注定要令他们失望。
“什么?那个一直都不安分的姑娘,居然和烨王有关系?”
联想到脑海之中关于对方的传闻,芍药就是一阵的头疼,原本遇事都镇定自若的女人,此时也是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听见楼下传来的那阵喧闹声,她懊恼的一拍脑门。
如果早知道那个女人和烨王居然有着关系,而且,还是能够让对方替她出头的关系。
她怎么也不会买了下来。
又或者说,把那姑娘当成祖宗供还来不及。
“这下必定要遭,主子那边……”
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主子,芍药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突然有了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
“妈妈,那边的人还闹着呢,那些官兵实在是太嚣张了,妈妈,您不是一直说我们背后有靠山吗?那……”
“你给我闭嘴!”
实在是被吵的头疼,芍药猛然一拍桌子,往日里的妩媚,这个时候似乎是全然不见踪影,此时的她,看起来居然倒有几分凶悍的模样。
“妈妈……”
告密的龟公惊慌失措的看她,不知道自己冒险过来传信,为何就突然惹了对方的厌弃。
“行了,不要再说了,都是一些废话,我要亲自去看看下面的情况,对,我要亲自去看看……”
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这一句话,芍药立马便提着长裙,做贼一般的趴在栏杆上面,朝着楼下看。
只可惜。
下面的男子实在是太过敏锐,她不过刚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还没能够将事情瞧出个什么,对策更是不必提的,就察觉到了冰冷的目光看过来。
芍药顿时便觉得后背一凉,本能的就朝着后面藏。
“妈妈,下面到底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主子过来?”
龟公还在询问。
“找什么?我们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不说是自己解决也就算了,如今要是让主子出面,只怕事情没能够解决,主子被带累,我们反倒要受好一阵的责骂!”
芍药手指反反复复的纠起又松开,眉头蹙起,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如今居然出现了两道川字,看起来格外的烦躁。
她办这个青楼的目的,可不光只是为了揽财,同时因为这楼中只招待达官贵人的缘故,因此,若是伺候的女子机灵,能够问出不少消息。
如今,她这些年以来收集的东西全部都藏了起来,可是万万见不得光的。
越想,脑中的火气便越大。
这烨王还真是可恶!
还有,刚才阻拦大工的那个慕容,更是……
芍药跺脚。
如果不是那个慕容刚才阻拦,耽误了时间,他们现在早就已经把那个姑娘给弄死,如今烨王就算是过来兴师问罪,他们也有应对的法子。
可如今,却是被抓了个现行。
这真是……
芍药恼的脸色都青了。
人都有欺软怕硬的特点,如今,明明事情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发生,她的敌人分明二人都包含。
可……
芍药偏偏,却都将愤恨的情绪全部都倾泻在了慕容临一人身上。
龟公见状,再也不敢去骚扰她,生怕下一秒又惹来一句严厉的呵斥。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得……”
芍药再次试图朝着楼下看去,却听见男子的吩咐:“楼上像是还有漏网之鱼,去找。”
一句简单的吩咐,就让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她偏头看向龟公,神色狰狞片刻后,又倏然松缓。
对着那脑满肠肥的龟公忘了勾手指头。
“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
龟公似乎被勾去了魂,呆滞的保证:“妈妈若是想吩咐什么,只管说便是,难道我二虎子还有不做的道理?”
“哼!就知道你比其他的臭男人,是最爱我不过的。”
芍药娇笑,凑到龟公耳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