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街？”
听见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凌玥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
马春秋家里是做生意的，对于各个地方买卖的情况倒也知道的清楚，见凌玥像是不知道，便和她解释。
“暗街之前是由一帮专门劫富济贫的江洋大盗所售卖东西的地方，名字的来源也是这个，见不得光。但是好景不长，很快就被官府给抓了去，不过这人走了，街还在。”
马春秋朝着北方一指，给凌玥示意了一个大概的方位。
“就是那里，因为之前暗街已经有大批的顾客习惯性的过来购买，所以有些投机取巧的小贩也开始在这里做起了生意，但是因为之前江洋大盗做的都是没有本钱的买卖，卖的价格低的缘故，他们现在都是做批发的生意。”
“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有意思。”
凌玥眯起了眼睛。
马春秋点点头：“我一开始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吃惊，不过现在想想也觉得很正常，商人习惯性的投机，选择暗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你知道路？”
“我知道。”
马春秋再次点头，不需要旁人的提醒，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前面，带起了路。
和普通的街道不同的是，暗街似乎是为了想要突出自己的这个名字，所以里面来往的客人大多都披着一身黑色披风，看不清面容。
明明是大白天，头顶更是灿烂的阳光，而此时看见眼前这样乌压压的一片，倒还真是挺暗的。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扮，也算是某种文化传流。”马春秋继续解释。
凌玥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件事情上，看着街道门口的那一家衣服店，她笑。
“入街随俗，我们这样进去实在是太显眼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走吧。”
一炷香后，衣服店门口钻出来四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为首的那个，更是生的面容清秀，让人一看，便不由得产生几分好感。
凌玥头一次穿类似于夜行一样的衣服，难免有些稀奇，打量了一会儿，便也不再好奇，拉着众人，朝着目的地走去。
很快，凌玥便在一家店铺面前停下，眼前的这个店铺并不大，上面确实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罐子上面贴满了纸条，看起来有些奇怪。
“请问，这罐子里面的东西是制作胭脂水粉的原材料吗？”
凌玥有礼的询问。
摊主是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头，打量了她们两眼，眼神特意在凌玥和马春秋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滑过一抹异样的光，他笑呵呵道。
“是啊，这都是我老伴做的，绝对的好货，没有任何的参假，也不会让女子的皮肤产生什么反应，你们来找我，算是找对了，这街上其他人的东西嘛……”
老头轻蔑的笑了笑，虽然没有继续再说，这里面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能给我看看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购买很多。”
听见这句话，老头再次看了看她们，迟疑了片刻之后，站起身，从柜子上面随手摸出一个罐子，抛给凌玥。
凌玥顺势一把接过，低头仔细的闻闻，又捏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见的确是上好的原材料，满意的点点头。
又重新在看了十几盒，凌玥还是对于第一盒的水粉比较感兴趣。
“你们有多少这种东西？只要是同等质量的，我可以买百盒，而且，不止一个品种。”
凌玥对着老头温和一笑，察觉到马春秋意外的目光，她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用在马春秋一个人身上，事实上，如果做得好的话，凌玥打算把这些东西卖给马家，然后让马家售卖，自己抽成。
王府之中每一笔银子的开销都是要记录在册的，虽然楚烨对她大方，记账的习惯也只是一种规矩而已。
可凌玥总觉得自己有朝一日总是要将钱用到别的地方，而且，是不方便对王府记录在册的地方，所以，她如果能自己挣钱的话，当然是最好。
对于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大主顾，老头显然有些意外，帽子下面的眼睛犹豫更多，最后，他咬了咬牙。
“哎呀，几位姑娘，你们来的可真是不巧，我这胭脂水粉虽然多，但是这相同的，可是不多了。”
那老头一拍脑门，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
凌玥有些失望：“那你找找看，同样的胭脂水粉，我全部都带回去，而且现在就能够付银子。”
老头点了点头，左翻右翻半天才翻出来了五盒。
这样的数字显然和预计之中的相差实在是太多，凌玥蹙眉，看着手里那可怜的六个小盒子，眼中滑过一抹无奈。
原本还想靠这个发家致富，却没想到，不过是刚开头就遇见了麻烦。
她还从来没有亲自手工制造过bb霜和遮瑕霜，肯定会浪费不少，六盒说不定还不够马春秋用。
似乎是察觉到了凌玥的想法，那老头搓了搓手，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
“其实我家里还有一些，只不过我和我的老伴腿脚都不好了，如果姑娘现在就想要的话，倒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家里拿。”
凌玥迟疑片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人，示意征求她们的意见。
马春秋迫不及待道：“跟着去吧，反正也没什么要紧。”她身后的侍女自然也是向着她，连忙点了点头。
马春秋和侍女意思坚定，凌玥自己本来也就左右摇摆，算是中间票，没有人数的优势，秀儿在此时投不投票已然是无用。
“好，那我们就跟着你走一趟吧。”
凌玥点头，见那老人家颤巍巍的将大门给锁上，还特意上前帮了一把。
众人一路跟着他越走越偏，最后，走到了一个和京城的繁华十分不相符的小山村里，山路崎岖。
秀儿和马春秋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两个人差点崴脚。
反倒是凌玥和那个侍女小柔适应能力良好，跟着那老头，从来没有掉队的迹象。
不过，女子的身体素质本来就较为柔弱，她们的速度到底还是越来越慢。
老头一开始本来是神情悠然，此时见她们拖拖拉拉，抬眼看了眼天色，眉眼之间染上了几分不耐烦，却又因为什么事情，强压着没有发作。
凌玥注意到了老头都不对劲，却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是为了即将到手的银子才勉强压制，对身后几人提醒一声，让她们加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