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今日佳节,你们也同乐。”
秀儿收下礼物,见凌玥精气神十足的模样,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扬起一个笑。
她凑过去,有些讨好的问:“王妃娘娘,你刚才去玩了不少好玩的吧?都有些什么东西?”
她那段时间光顾着等人了,连杂耍都没有什么心思去看。
凌玥摆摆手,和她仔细说起来今天的所见所闻,她说的有趣,秀儿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听着也觉得开心。
两个女孩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块,主仆尊卑淡了许多。
冷锋有心想要提醒,但听见秀儿清脆欢快的笑声,伸出去的那一只手,不知怎么,到了最后又收了回来。
他负手而立,目光炯炯有神的环顾四周,保护着凌玥和秀儿的安全。
一行三人走在道上,相处和谐。
阴暗角落中。
见到凑过来的那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凌萱吓的声音都变了调,她一步一步后退,到了最后,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墙壁上面的冷意似乎钻进了骨髓,冻的凌萱直打寒战。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她哭着道。
夜色浓厚,深沉,此时的凌家却是灯火通明,来往仆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焦急,隐约间,有女子的哭泣声响起。
“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当时小姐特意吩咐奴婢故意离开,这和奴婢没有关系啊。”
伴随着木板的落下,女孩的哭声如泣如诉,声音颤抖。
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装饰奢靡的客厅之中,苏氏正拿着白色的手帕抹着眼泪,眼眶都哭得通红的模样。
她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直都在精神恍惚的哭泣,听见那两名女孩的辩解,柔弱可人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事到临头了,居然还敢狡辩,凌萱要是回来还好,若是她今夜不回来,你们都得死在这!”
她恶狠狠的骂:“一群没有眼力见的贱人,连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都看不住,养活你们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打死了干净!打,都给我狠狠的打!”
闻言,惩罚的家丁不敢怠慢,手上的力气加重,那两名奴婢哭肿了眼眶,可得来的,却只有更严重的责罚。
“不过是两个奴婢而已,你何至于发这样大的火?”
两个婢女生的貌美,此时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凌隐见状,忍不住劝了一句:“她们平日里最是懂事,想来这一次,也的确是凌萱做的不对。”
听见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关心那些美貌的婢女,苏氏恼羞成怒:“凌隐,你这个丧良心的,自己的女儿丢了,不去关心,反倒关心起了两个罪魁祸首!”
“你到底是怎么当爹的?”
说着,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委屈,苏氏哭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哎,你怎么乱说话?女儿丢了,我又怎么可能会不关心?你……”
见苏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凌隐皱眉,犹豫了片刻,口中的斥责转化为了担忧的安抚。
“那两个贱婢的确是该罚,”他道:“也不用等什么结果,竟然把小姐给看丢了,那就乱棍打死,卷着草席,丢到乱葬岗去!”
两个婢女的生死就在二人的谈话之间决定,凌隐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吩咐完毕之后,扭头,柔声道。
“凌萱从小就听话懂事,如今又是跟着邱公子走的,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管家已经去问了,等会儿就有消息……”
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转头,见到是自己的管家跑了过来,凌隐和苏氏立马便焦急的起身。
苏氏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小跑了过去,哪里还能够想到现在要维持形象的事情,抓住管家的手,用着哭红的眼光看着他。
“小姐到底找到了没有?她现在在哪呢?是不是邱公子对她一见如故,所以带去了家里?”
说到最后这一个可能性,苏氏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却见管家有些忐忑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凌萱她到底怎么了?”
见状,凌隐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妙的念头。
谁知,凌隐问完,管家也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率先磕了三个响头,男子的声音略有些缥缈,带着一抹绝望。
“老爷……小姐她……她,奴才们的确找到了她,但是现在,唉,老爷您自己去看吧。”
苏氏是喜欢听好话的性格,这掌管府中的管家自然也是溜须拍马,嘴上功夫一流,如今一通话却说得磕磕绊绊,甚至到了最后,都没敢说完。
凌隐看见这模样,哪里还不能够明白这是出了事情?
没有再询问管家,一脚踹翻有些挡路的对方,凌隐大步朝前跑去,苏氏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状,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两人行色匆匆的来到院落外,便被一个神色焦急的便于给拉进了一个隐秘的房间。
这房间通常在府里面用来布置一些杂乱的东西,位置又偏僻,寻常人不会来到这里,因此此时很是安静。
可这安静的景象,落入二人眼中,却莫名的让人心中忐忑,总觉得风雨欲来。
苏氏左右张望,一把拽住了凌隐的手,感受到男子手心里面的温度,人还没有迈进门口,见到那黑漆漆的房间,眼泪便霎时间落了下来。
透过皎洁的月光,她可以清楚的看见,正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女孩。
若是平常的时候,苏氏必然不会知晓对方的身份,可能那人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又怎能不熟悉对方?
“凌萱?凌萱你这是怎么了?”
苏氏哭泣,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步跑了过去,人还没有走到目的地,便半路因为腿软,而摔了一跤。
她摔的很惨,床上的人却没有向她投来任何一点视线,甚至,凌萱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哪怕一下。
她眼神呆滞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只觉得那两个强迫她的男子面容又浮现眼前。
一个肥头大耳,他似乎是常年干着卖猪的生意,因此脸上泛着油光的同时,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让人一闻到就想要吐的猪肉味道。
而另一个,却是贼眉鼠眼,上了年纪的模样,瘦的和个竹竿一样,身上的皮肤粗糙如同地板,每触碰一下,都会让人感觉到由衷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