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集团如今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窟窿补好,只怕是举步维艰。
可偏偏季忆这个丫头太有主意,让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以为她长在山里,性子应该是很好拿捏的,却没想,竟然请回了一个烫手山芋。
此时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老公,现在怎么办?她不配合我们怎么搞?”江琴莲压低了声音问。
季庆山冷哼,“验个DNA需要她同意吗?”
“你的意思是……”
江琴莲眼神一亮,唇角扬起了一抹笑。
她抬手挽上季庆山的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臂膀上,软声细语,媚眼如丝:“还是老公有办法。”
江琴莲虽然四十来岁,但这些年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
季庆山看着她,竟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般,神色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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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季忆冲郑律师一笑,“郑律师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不管季小姐是不是沈菀女士的女儿,除非拿出证明,否则这份遗产是领不走的。”
郑律师看着她,“季庆山先生曾以季诗诗小姐假冒沈菀女士的女儿,试图骗取沈菀女士的遗产,但是很遗憾,这场骗局一开始就被拆穿了。”
这番话,既是敲打,也是提醒。
季忆了然的点了点头,“多谢郑律师的提醒。我外公年纪大了,他若要验DNA,一定会亲自告诉你,希望郑律师不要相信他人的转达。”
郑律师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个请季小姐放心,职责所在。”
都以为这个在山沟里长大的大小姐会十分的蠢笨,谁又能知道,这位季小姐居然将季氏夫妇耍的团团转呢!
季忆也笑,有些狡黠,又有几分懒淡。
送走郑律师后,一进门,季忆就被季庆山请到了客厅。
“小忆,爸爸和你江阿姨想跟你聊一聊。”
季忆散漫的往沙发上一靠,好看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漠然。明明勾着唇,轻轻的笑着,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提起心来。
“说吧,聊什么?”
语气有些拽。
季庆山看着她的态度,有些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仍然笑道:“你这些年被拐走,肯定吃了很多苦,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所以就给你准备了一笔钱。”
他将一张卡递到季忆的面前。
“这里面是五十万,虽然是少了点,但爸爸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季庆山说这话的时候低叹了一声。
终于来了。
季忆在心里嗤了一声,拿起卡在手里把玩。
“你爸爸的公司资金上出现了问题,但他还是特意给你准备了五十万,即便是以后公司破产了,这五十万也足够你撑一段时日的。你爸爸心疼你,不想哪一天破产了,让你再过以前的日子。”
江琴莲眼眶微红,说着说着,眼里竟隐隐的泛起了泪光。
好一个感人至深的场面。
季忆眨了眨她略显无辜的大眼睛,又感动又体贴的将银行卡递了回去:“爸爸的公司出问题了吗?那这笔钱我不能要,爸爸还是拿回去挽救公司吧。”
“爸爸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况且这点钱,也没办法救公司。”
季庆山有些欣慰,知道替他挽救公司,看来这丫头也没那么难的搞定。
想到这里,他叹息道:“小忆啊,爸爸真的是想要补偿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可是爸爸的公司现在不行了,若是没有资金入驻的话,咱们很快就要流落街头了。”
“怎么会呢,就算公司破产了,我还有这栋别墅呢。爸爸放心,我会把这别墅借给你住,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季忆扬眉一笑,飒爽大方。
季庆山噎了一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看了一眼江琴莲,继续诱导季忆:“小忆想不想每天都住大房子,穿漂亮的衣服,佩戴漂亮的珠宝,有很多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季忆有些想笑。
这样就想忽悠她?她是有多蠢?
摇了摇头,她很认真的看着季庆山,“不想。”
“……”
季庆山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一瞬间全吞回了回去。
词穷的他看了江琴莲一眼。
江琴莲也不知道季忆是真傻还是装傻,她温婉一笑,有些嗔怪:“你爸爸呀,就是粗俗。这些年你在山里,也没见过什么,等会阿姨带你去逛街,给你买些衣服首饰,你想要什么就跟阿姨说。”
诗诗说了,乔小少爷送来的那个黄花梨木的食盒,被她随意的扔在桌上。
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就不信带这个野丫头见过世面后,会不心动!
“好啊。”
季忆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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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真答应了?”
乔骞一脸惊喜的看向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贺铮懒懒的倚在那儿,修长的双**叠,随意的搁着。他穿了一件烟灰色衬衫,双眸轻阖,有些苍白的脸上,薄唇微抿,带着几分冷隽。
在乔骞的注视下,他轻轻的“唔”了一声,嗓音有些淡淡的哑。
乔骞乐的不行。
他往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窝,吐槽道:“我爸现在跟疯了似的,每天都要给我找点事儿做,他居然想到要让我去巡视AF中心,一个破商场有什么好巡视的,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鬼主意。”
贺铮眼皮动了动,阖着的眼眸睁开,密而长的睫毛下,一双墨眸带着几分的冷清。
他瞥了乔骞一眼,笑了笑,带着一丝揶揄:“变着法儿给你相亲?”
“……”
乔骞蔫了。
他爸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每天不是喊着让他回去继承家业,就是让他结婚生孩子,他风华正茂,年纪轻轻,前途似锦,怎么可能被这种俗事所拖累!
“反正有三哥你一起,再怎么也不会看上我。”
乔骞轻咳了一声,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一些。
贺铮轻嗤,“出息!”
“对了三哥,”乔骞想起了一件事儿,“我听说季家要给那位季大小姐举办一个宴会,就在明晚,要去吗?”
贺铮闻言,扬眉。
“在哪?”
嗓音虽然依旧清冷散漫,但躺在沙发上的人却坐了起来,隽朗的脸上,一双墨眸中敛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得。”乔骞扬眉:“三哥不会真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