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冷着脸立马开车朝着定位的方向开去。
他一贯冷静,此时却也不免有些紧张。
他从宫家出来也不过半个小时,从宫家到季家别墅的路程,按照他的车速,一般要四十分钟,如果老板娘说的是真的,那老大是怎么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出现在季家别墅的?
难道他一走,老大也出门了,还飙车去了季家别墅?
可走的时候明明是宫老说有事要跟老大说!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是宫家出了问题,还是……
他下意识的侧过脸看向季忆。
季忆一双眼睛一直盯在笔记本的屏幕上,不用抬头她都知道白彦在看她,她也没恼,嗓音冷静而沉郁:“你觉得我会害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彦的语气有些苍白。
他有些心虚,因为刚刚心里那一瞬间,他的确怀疑了季忆。
车内的气温骤然降低。
季忆的视线落在屏幕上那个移动的红点上,她皱了皱眉:“定位一直在动。”
抿了抿唇,她给季郁打了个电话。
“忆忆。”电话那头的季郁声音温温的,似有些惊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联系我了。”
季忆看着屏幕上的红点,淡淡道:“你不是说季庆山回来了吗?他现在人在哪?我有点事情想问他。”
“他有点不太舒服,我们现在在医院,我刚刚陪他做完检查。”
“他怎么了?”
季忆随口问了一句。
“说是肚子里面有些疼,这会儿还在等结果,医生说可能是阑尾炎。”季郁语气温软:“忆忆你想来医院看看他吗?”
季郁让她去医院?
是想支开她?
“嗯,我现在过去,是哪家医院?”季忆问。
季郁:“仁德医院。”
季忆:“怎么会去仁德医院,市一医院不是更近一点吗?”
季郁无奈的笑了笑:“市一医院人太多了,仁德是私立医院,环境和医疗水平都会好一点,也远不了多少,所以就过来这边了。”
“好,那我现在过去。”
季忆挂了电话。
白彦问她:“要掉头去仁德医院?”
“不用,去季家。”
季忆勾了勾唇,眼里闪过了一抹冷意。
若是在这之前她大概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季郁会陪着季庆山去医院做检查,就这一点足够让她怀疑了。
她不信以季郁的心机,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所以,他是有恃无恐了?
白彦抿了抿唇:“老大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需要把帝都这边的人手都安排过来吗?”
“嗯,离季家远一点,不用靠近,我的人会过来。”
季忆头也不抬的吩咐。
白彦还想说什么,但侧过脸看着她冷硬的脸,敛了唇,什么都没说,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季忆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
季家别墅,一片寂静,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客厅的窗户并没有关闭,若是有人从旁边经过,会发现里面其实站了不少的人,一个个身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像黑.社.会一样。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双-.腿叠交,姿态清贵,浑身都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清隽冷硬的脸上,一双眸子深沉如墨,只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笑。
沙发的周围围的满满当当,这些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守在他的四周,全部都紧紧的盯着他,一旦他有动作,他们手里的枪就可能将他射成筛子。
“贺先生。”
季郁收了手机,微笑着走了过来。
黑西装们让出了一条路,他走到了沙发前,在单人沙发处坐下,笑着道:“忆忆刚刚跟我打电话说要见季庆山,我说我和季庆山在仁德医院,你觉得她会信吗?”
贺铮掀了掀眼皮:“她说什么我都信。”
冷淡的声音里,透着的却是无限的宠溺。
季郁眸子眯了眯,他抬手看了看表:“那我们不如来猜一猜,她大概多久的时间会到这里?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但很显然,她知道你在这里。”
他很笃定。
贺铮不予置否。
小姑娘那么聪明,这点小把戏又怎么可能会蒙住她?
见贺铮不说话,季郁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脸上的金边眼镜已经取下来了,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眼眸看起来凌厉而充满了野心。
“贺先生,哦不,应该称您为霍尔特当家才对。”
季郁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可惜啊,偌大一个宫家,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否则,宫老爷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你交给我了。”
贺铮的手搁在交叠的腿上,手指轻轻的敲了几下。
“所以,你应该庆幸。”
他勾了勾唇。
季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笑一声:“对,我确实该庆幸,若非他们不知道,我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请到霍尔特当家了。”
贺铮从始至终都很淡定,清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连一丝的紧张都看不到。
他淡然的坐在那里,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展的淋漓尽致。
明明是一个被控制的阶下囚,却没有一丝阶下囚的卑微。
季郁脸色阴了阴。
“霍尔特当家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身份的吗?”季郁看了看时间,他在等。
贺铮却轻笑了一声:“这就急了?”
“我急什么,急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
“我不急。”
贺铮看了季郁一眼,“不用等了,尤文来不了,你和尤文做的一切,以为赫尔曼会不知道吗?”
季郁脸色一变。
“你在说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啊,”贺铮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清隽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轻笑:“那不知季先生请我过来,有什么事?”
季郁咬牙:“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
贺铮忍不住的嘲讽:“抱歉,我还真不怕。”
季郁:“……”
这人的嘴还有这么贱的时候吗?
季郁深吸一口气,倒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被贺铮牵着鼻子走。
他让人把茶盘送了过来,亲手泡茶,语气缓慢道:“霍尔特当家,我们做笔交易如何?你既已知道我和尤文的关系,想来早已经了解清楚了。”
“不早,刚知道。”
贺铮姿态矜娇。
季郁手一顿,他竟不知道贺铮是在诈他!
【作者题外话】:我说的是大结局的既视感,并不是真的要大结局……
我还有那么多坑没填呢,不会这么快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