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做事情很专注,她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去关注外界的情况。
就比如她现在在帝都上大学,她就很少去关注暗网的情况。
下午的时候,她去找了一趟教授,将熬夜修正好的论文教给教授,没想到教授的办公室里面有客人。
“是季忆啊。”
教授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季忆将论文递给教授,教授接了后直接放在了边上没看,而是问她:“听说你和帝都乔家的关系不错?”
“见过几次乔少。”
季忆摸不准教授的意思,她余光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起来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苦恼。
教授示意她坐下:“沈家呢?我听说,你和沈家的关系很不一般?”
季忆皱眉:“教授,您想说什么?”
教授也不兜圈子了,他介绍旁边的男人道:“这位我们帝大经济学院的康院长,康院长想见沈老,但听说沈老这段时间不在帝都,联系不上。”
不在帝都?
季忆眸光微敛,从开学后她就没回去,外公不在帝都吗?怎么都没跟她说。
不过,面前的这位是帝大经济学院的院长?
能让他这么着急,怕是辛玺那边已经开始在收网了吧?
“季忆啊,你能联系到沈老吗?我们现在遇到了很危急的情况,想跟沈老商量。”
教授其实也有些病急乱投医。
他是挺喜欢季忆这个学生的,听说是沈老的外孙女,如果不是她刚刚来交论文,他还没想起来。
沙发上的康院长沉着脸:“我说老杨,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你怎么还胡闹起来了!”
“这怎么叫胡闹呢!季忆是沈老的外孙女,通过她去找不是更简单?”
“你!”
康院长抬起头看了季忆一眼,语气虽然不耐,但还算客气:“我知道你跟沈家没关系,你先去上课吧。”
“康院长,帝都的经济是不是出问题了?四大家族也出问题了吗?”
她浅声问道。
康院长和教授同时看向季忆。
康院长没说话,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沉重。
“我外公之前跟我说过,帝都这段时间的经济非常的不稳定,他虽然没出门,但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
季忆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清晰。
一句外公,让康院长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异样,他连忙问:“沈老他真是你外公?”
“是。”
季忆点头。
康院长有些挣扎,想了想,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已经不是不稳定了。我们国家铁路、石油、军工、通讯等等,一直是掌握在国家和四大家族的手里,但是现在,有一个组织似乎想要垄断这一切。”
“我已经见过乔家和辛家的家主了,沈老那边我去拜访过,但是被拒了,说沈老不在家。”
康院长一脸严肃,显得有些焦虑。
他心里仍然怀疑季忆,所以说的非常的笼统,只希望能够通过季忆见到沈老。
季忆抿唇。
她拿起手机给沈宅打了个电话。
“你好,沈宅。”电话是周管家接的。
季忆敛眸:“周爷爷,我外公在家吗?”
“沈老在,但是他这几天不见客,如果外人问的话,就说沈老出远门了。”
周管家的声音压低了一点。
季忆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等外公回来吧。”
“小小姐放心,我回转告沈老的。”
挂了电话后,季忆有些遗憾的对两人道:“康院长,教授,我外公确实不在家,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哎,希望吧,那就请你转告一下沈老,我想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我会的。”
**
离开办公室后,季忆下午的课没上,直接打车去了沈宅。人还在半路,却忽然接到了季郁的电话。
“你在学校吗?”季郁问她。
“不在。”
“那我简单的跟你说一下情况,季氏集团转型了,不知道季庆山从哪里搭上的人脉,接下了一个铁路工程。这个工程原本是乔家下面一个附属公司的。”
“嗯,还有吗?”
“我收了百分之十的股权,加上你给我的百分之二十的,一共是百分之三十。林氏珠宝占了百分之三十,季庆山手里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权,还有百分之八是散股,不太好收。”
“继续收吧,不要让季庆山发现。”
“知道。”
季郁说完这句话后,顿了顿。
电话里一瞬间没了声音。
季忆以为他说完了,正准备挂电话,就听他又开口道:“季庆山找你了?”
季忆“唔”了一声,“找了,你把他盯着点,不要让他发现,我这边会给林氏找点麻烦。”
其实林氏珠宝没什么要防的,当初给季庆山投资了那么大一笔钱,才换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季庆山若想要回来,必然要出更多的钱。
她担心的不是林氏珠宝,而是辛玺。
那个人太危险了。
“……”
季郁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季忆话题一转,他现在再说的话,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我知道,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后,季忆忽然想起了贺铮,他今天忽然要离开两天,想来也是遇到了问题。
辛玺。
啧。
季忆这会儿不太爽。
非常的不爽了。
出租车在沈宅门口停下,季忆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没有任何人阻拦。
门房看到她的时候,还笑着恭敬的看了一声“小小姐”。
季忆微微点头。
沈老爷子让人将画台搬到了客厅,正认真的在临摹《江山图》。
看到季忆回来,他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来。
“小小姐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回来了?”
周管家看季忆没什么表情,微微笑了笑:“小小姐不用担心,沈老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
季忆走到画台前面,看着她外公,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她低叹一声:“外公,我刚刚可是一直都在担心。”
“看来有不少人找你啊,忍不住了?”
沈老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将石绿往临摹好的画上面涂。
已经是第二遍了,染了赭石色的《江山图》已经有了一种磅礴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