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朝后退了两步,扬起笑脸,有些嘻嘻哈哈的道:“怎么了?听桃儿说你今日脾气有些暴躁?啧啧啧,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梅吟霜啊。”
梅吟霜朝后看了一眼,没有看见杨旬邑,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失望,随后看着夜幕嬉皮笑脸的样子,轻蹙眉头看着他:“皇上伤势怎么样了?”
“伤,伤势?”夜幕看着她,不知怎的,竟然不敢跟她对视,有些结巴道:“他,他受的也不是重伤,现在,现在已无大碍了。”
“是么……”梅吟霜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侧身道:“进来吧。”
夜幕“嘿嘿”笑了一声:“就在这说啊,我怕我进去就出不来了。”
梅吟霜没有理他,径直往里走。
夜幕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也跟着她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梅吟霜正在桌前,拿起画笔开始在宣纸上作画,夜幕不太明白她现在怎么又开始画画了,走过去看了一眼,却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能看出是个人物像,却也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这是谁?”
梅吟霜却只是低头作画,没有理他,夜幕撇了撇嘴,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朝着桃儿挥手道:“桃儿你过来。”
桃儿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夜幕的点头后,迈着小碎步走到夜幕身边,弯着腰压低声音道:“夜幕大人可是有吩咐?”
夜幕也是压低着声音道:“你去给我拿点桃酥,还有莲花豆。”
“……”桃儿听了他的吩咐,直起腰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委了身子便去拿了。
夜幕看着桃儿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看自己,不过她的眼神各种倒是更像梅吟霜了。
夜幕不再揣测,往后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桃儿拿零嘴。
…………
过了好一会,梅吟霜放下画笔,朝着正吃的欢快的夜幕道:“你过来看看。”
“来了。”夜幕听见梅吟霜喊他,赶紧放下手中咬了半个的糕点,拍了拍手后朝着梅吟霜而去。
旁边的桃儿满脸抽搐的看着夜幕一气呵成的动作,心中早已泪流满面。
她心中高大英俊的夜幕大人,为什么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真的是毁三观啊……
夜幕走过去,梅吟霜将画拿起来递给他,说道:“你认识这人么?”
画中之人脸上覆盖着半张面具,余留下光洁的下巴个幽深的眸子,漆黑的发丝随意披散着,着一身华美黑袍坐在树上。
这人,正是梅吟霜昨日遇到的猷瞑!
梅吟霜的画技很好,将猷瞑的神情都画出了七八分,夜幕结过画后,看着画上之人,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最后瞪着眼睛努力看着这画,仿佛想要推翻自己心中的猜测。
梅吟霜看着他的表情,皱眉道:“怎么了?”
夜幕拿着画的手猛然收紧,抬头看着梅吟霜问道:“你在哪里见的他?!”
梅吟霜看着他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什么,蹙着眉头道:“我昨晚出去,在贤妃殿附近看到的,怎么了?”
“你跟他打过交道了?”看着她这么说,夜幕的注意力也不在她昨晚出去上,而是有些沉沉的问道。
“嗯。”梅吟霜也是感觉到了什么,看着他问道:“你认识?”
夜幕突的就泄了气,有些疲惫的将画收了起来,道:“这人名叫猷瞑,很久之前,他,我,皇上,凌儿,我们都是一起共事的。”
梅吟霜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
“皇上创建了暗部,他就是当时暗部的首领,而且他有一个很深爱的女子,名叫紫卿,是个不可多得的温柔美人,但是后来在一次任务中,那个女子死了,因为我们的疏忽,她被敌方抓了去,凌辱致死,而且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并未去救她,后来,猷瞑便脱离了暗部,独自成立了现在江湖上很大的邪教——幽冥。”
梅吟霜听得有些唏嘘,没想到那样一个冰冷强大的男人,心中竟然也有一个视若生命的女人,而且“幽冥”这个组织,她虽未接触过,但她也是听说过,幽冥杀人如麻,是现在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不过其教主功力高深,且行踪不定,所以也没人真的抓住过,不过很多人都知道,幽冥教主常带一银白的面具,有人说他俊美非常,也有人说他丑陋无比,但无一意外,见过他的人,不是死了便是疯了……
夜幕也是有些叹息,将画卷了起来,道:“他本性不坏,而且当时也确实是我们的过失。”
梅吟霜:“那皇上的伤?”
夜幕摇了摇头,声音却是坚定:“不会是他。”
梅吟霜听的也是直蹙眉头:“那到底是谁?”
“还不知道。”夜幕将画收了起来,朝着梅吟霜道:“我先将画拿回去,下午我再过来。”
梅吟霜点了点头,随后顿了顿,道:“照顾好他。”夜幕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随后便快快的走了。
门口的侍卫给他行礼,他都没顾得上理。
夜幕到达长生殿的时候,杨旬邑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夜幕眼中划过一道说不清的情绪,随后勾了唇角,走过去道:“你刚醒,问得就又开始办公了?”
杨旬邑从案前抬头,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夜幕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他手中的奏折夺下来,急急道:“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杨旬邑晃了晃脑袋,推开他的手道:“没事。”随后问道:“她如何了?”
她,自然是问的梅吟霜。
夜幕有些气恼,将手中的话扔给他,凉凉的道:“她好着哦,昨夜还去了贤妃殿,还遇到了猷瞑!”
杨旬邑听罢,低低的笑了一声,“朕就知道她闲不下来。”随后将画展开,看见画上的人,杨旬邑刚才含笑的眼神也沉了下来,“猷瞑?你见到他了?”
夜幕听得气节,白了他一眼,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道:“那是你的梅妃见的,不是我。”
“梅儿见到猷瞑了?”杨旬邑看着手中的话,蹙眉道:“他昨日也在宫中?”
“嗯。”夜幕脸色有些严肃,看着他问道:“昨夜的凶手,你看清了么?”
杨旬邑摇了摇头:“未看清面貌,不过肯定不是猷瞑,看着那身影,倒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