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和宁子业一起算计你的。”玉阿娆抽泣着,说话的声音里几乎都带了一些颤抖,她是从不喜欢流泪的女子,从未做过什么亏欠的事情,可对楚白,她却是真真实实的做了一回不该做的事情。
“那又如何?”楚白目光依旧淡然,轻轻地捏起袖子替她擦拭了一下脸上泪水的痕迹。
“若不是我,你不会越狱被发配边疆,边疆是如何苦寒之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患有嗜血之症,怎么可能受得了边疆的那等苦寒,当初是我不该,你去向皇上求求情吧,让他饶了你,再怎么说,你都是慎王府的世子,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让父王再给你求求情,再不行的话,我就说那天晚上是私藏的你,处罚就一起处罚吧。”
玉阿娆言语之中,虽是颤抖凄然,但逻辑清晰。
她的话没错,一旦凌王府也牵涉其中的话,皇上不管怎么处置都会动了大燕的根基,只能想办法赦免他们。
可是……
楚白呵斥她一声,声音加重几分,“你在胡说什么?你可知道一旦凌王爷也牵涉其中的话,会害死人的,往好的方面想,皇上看在两大王府都牵连,怕因此动了大燕的根基,是不会随意处置了,但往坏的方面想呢?”
玉阿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往坏的方面想,就是皇上以为慎王府和凌王府已经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你我两府本就已经够独大了,自古帝王猜忌之心甚重,你以为到那时候,他岂会放过要威胁大燕的权臣吗?你的父王还会好过吗?自己权衡利弊地好好想清楚。”
楚白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给她分析。
“我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可这既然是我做出来的,自然得要我自己来解决了,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当初不是对我还挺气恼的吗?”玉阿娆摇摇头,她不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而是,她如今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只想救他。
“娆儿,我当初气你不是因为骗我,而是你竟然跟着宁子业一起来设计我,他是什么人,想必你自个也有些了解,他绝不是一个会全心全意帮你的好人,我只是怕你……”
楚白重重叹口气,深感无奈。
玉阿娆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张眸看去。
她没想到,他竟然不怪她的欺骗,而是怕她被宁子业给利用了而已。
楚白说的没错,即使她知道宁子业是什么样的人,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由不得她去想别的,太后一赐婚,那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难以悔改,所以不管不顾地和宁子业设计出了那一场大戏。
但是,她绝没有想伤楚白之心。
令人惋惜的是,谋反之罪虽被化解了,但正因为生气恼她而私自跑出天牢,这才是这次会被发配去边疆的关键。
归根结底,到底还是因为她啊!
玉阿娆咬紧嘴唇,再次抱紧几分他的腰,“我不会让你走的,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要你一力承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