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都已经这么说了,玉阿娆便不再多说什么话,将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深黑色的夜,只有从屋里的烛光散发出的薄弱光亮,四周全都是一片昏暗。
安静下来,玉阿娆心中变得更加沉淀。
这夜色就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样沉重着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楚白不可能一直在外面逃着,他总得要回去给个交代,但是越狱的罪名可不简单,换做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她的话,楚白可能不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情来,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话,便格外不好受。
她不喜欢欠人情,更何况欠的不只是人情,还是情债。
站立一会儿,门开了,凌王爷和楚白一起从里面出来。
凌王爷看到楚白要跟着走出去,连忙出声制止,“慎世子,如今你的身份不方便,还是莫要太过招摇了,就在阿娆的院子里先呆着吧,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好照应。”
让楚白直接呆在她的院子里?
凌王爷还真是太豁达了,就不怕将自己的女儿送入虎口吗?
玉阿娆惊讶地看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白当即掀起眼皮瞧上玉阿娆一眼,对凌王爷说,“这怕是不太好吧……”
“慎世子别再推辞了,这府中人多口杂,一定得小心为上,今晚禁卫军刚搜查过这里,怕是轻易不敢再来的,如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想必现在的慎王府肯定被戒严,过去不得。”
凌王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瞧见楚白还尚在迟疑的模样,立即又接着说道:“慎世子尽管安心吧,阿娆这院子大,不怕被人发现,大有安身之处。”
“父王,这孤男寡女的怕是不太好吧。”
玉阿娆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有什么不好?你还怕慎世子看得上你吗?”凌王爷训斥她一声。
玉阿娆翻了翻白眼,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再怎么差好歹也是自己生的,她这是被直白粗暴地嫌弃了。
“恭敬不如从命。”楚白淡淡地垂了垂头。
“阿娆你……”凌王爷转过头,犹豫了一下子,“你好生照顾慎世子吧。”
玉阿娆似乎觉得,从凌王爷和楚白说完话从屋里面出来之后,连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看着她的目光总觉得怪怪的,不禁深深地疑惑起来,楚白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话来着?
等凌王爷一走,几人走进了屋里。
玉阿娆一进去,劈头盖脸地就问楚白,“你到底跟我父王说了什么话?”
楚白不言语,抬头撇了撇跟进来的妙玉和昭儿,幽幽地出声。
“我饿了。”
“慎,慎世子?”妙玉和昭儿都被惊到了,从没看见过楚白这样对她们讲话过,这样无辜而又可怜的语气,配上那张精致的脸,当真迷得人眼睛都移不开了,就连妙玉和昭儿几乎都把持不住了。
“你们下去准备膳食。”玉阿娆黑着脸对她们两个咳嗽一声。
两人瞬间回神,慌张地把头低下,在玉阿娆凶巴巴的眼神下离开了。
刚才小姐的眼神,真可怕,就和别人拿了她的东西一样。临走前,昭儿和妙玉心惊胆战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