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沙哑的味道,轻轻吹进她耳朵里,却在撩拨着她脆弱的心灵,可那脸上虽是十分苍白,但是神情看起来一丝不假,仿佛很在意这个问题,玉阿娆愣了愣,却猛地惊醒,差点被他这张脸给迷惑了。
“还能为什么?你替我挡了那一剑,所以算是欠你一命,若你死了我便要愧疚而死,还不如直接让君璇玑她们给……”
“行了。”
楚白听言后,冷淡地抽开身,“你就真的只是因为怕愧疚?”
玉阿娆没答话,愣愣地看着他孤傲的身影,那眼神里落寞的光芒和复杂情绪,她开始忍不住问自己,她真的就只是因为怕愧疚而拼命救活他吗?真的么……
对,若不是愧疚,她才不是那种会搭上自己小命的傻子。
玉阿娆理清楚思绪,望着他说道:“你重伤未愈,已经让昭儿去抓药了,你好好休息吧。”
楚白没搭理她,脸朝着床榻里面,一身衣袍早就被鲜血给染得不成样子,却混乱不堪地挂在身上,一头墨黑的发丝缥缈如烟,似乎就连他整个人都完全地被蒙在了一片迷雾当中,看不清楚那半张若隐若现的侧脸上有什么表情。
玉阿娆无奈地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哪句话给惹了他,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却还有心情在这里闹别扭,她目光往下,盯着手里的血玉镯发呆许久,突然伸手去摘,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了,反倒是手腕四周都被磨红。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血玉镯一旦戴上去只有死的那天才能脱得下来。”
“你说什么?”
楚白突然背着身开口,话语让玉阿娆狠狠一惊。
他继续沉默地闭上眼眸,玉阿娆咬了咬牙,“你把这硬塞在我手里算什么意思,我又不要你的这破镯子,以后若是嫁人了,难不成说这镯子还是你慎世子亲自送的吗?”
“随意。”楚白声音变得有些疲惫,拉了床上的被褥直接盖在身上,“我睡了。”
玉阿娆只得放弃脱镯子的念头,“你先别盖被子啊,免得这一身血染坏了。”
“那你说怎么办?”楚白不耐烦地转过头来,“本世子受了重伤不方便,难不成你要给我换?”
“这不成。”玉阿娆一口否决。
楚白冷哼,“那就闭嘴,本世子累了。”
玉阿娆望着他又闭上眼睛,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睡得十分不安稳,她不忍心走上前去,“你伤口很疼吧?”
楚白没搭理她的话,一动不动。
玉阿娆再道:“我看你刚刚乱动将包扎好的纱布都给弄得到处是血,恐怕是伤口被你给弄开了,不如我再去打盆温水来给你换一下,擦点药如何?”
见他依旧没动静,也不同意更不拒绝,玉阿娆勾了勾唇,果然打了水拿药过来,望着楚白一直不动有些为难,她总不能真的就这么霸王硬上弓吧?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自己趁着他重伤想图谋不轨呢。
盯着沾血衣袍,一时间无从下手。